(论一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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肺脏脉论第一

翻译 原文

  (论一首)

  论曰∶肺主魄,魄脏者任物之精也。为上将军使在上行,所以肺为五脏之华盖,并精出入谓之魄,魄者肺之藏也。鼻者肺之官,肺气通于鼻,鼻和则能知香臭矣。循环紫宫上出于颊,候于鼻下,回肺中荣华于发。外主气,内主胸,与乳相当。左乳庚,右乳辛。肺重三斤三两,六叶两耳。凡八叶,有十四童子七女子守之,神名鸟鸿。主藏魄,号为魄脏,随节应会。故云∶肺藏气,气舍魄。在气为咳,在液为涕。肺气虚则鼻息利少,气实则喘喝胸凭仰息。肺气虚而梦见白物,见人斩血藉藉得其时则梦见兵战。肺气盛则梦恐惧哭泣。厥气客于肺,则梦飞扬见金铁之器及奇物。

  凡肺脏象金,与大肠合为腑,其经手太阴与阳明为表里。其脉浮,相于季夏,旺于秋,秋时万物之所终,宿叶落柯,萋萋枝条。其KT 然独在,其脉为微浮,卫气迟,营气数,数则在上,迟则在下,故名曰毛。阳当陷而不陷,阴当升而不升,为邪所中。(二气感激,故为风寒所中。)阳中邪则卷,阴中邪则紧。卷则恶寒,紧则为 。寒 相搏,故名曰疟。

  弱则发热浮乃来出旦中旦发,暮中暮发。脏有远近,脉有迟疾,周有度数,行有漏刻。迟在上伤毛采,数在下伤下焦。中焦有恶则见,有善则匿。阳气下陷,阴气则温,阳反在下,阴反在巅,故名秋脉如浮,秋脉肺也,西方金也,万物之所以收成也。故其气来轻虚而浮,来急去散,故曰浮。反此者病,何如而反?其气来毛而中央坚,两旁虚,此谓太过病在外。其气来毛而微,此谓不及,病在中。太过则令人气逆而背痛,愠愠然。不及则令人喘呼吸,少气而咳,上气见血,下闻病音。

  肺脉来,厌厌聂聂如落榆荚,曰肺平。秋以胃气为本,肺脉来,不上不下如循鸡羽,曰肺病。(《巢源》无不字。)

  肺脉来,如物之浮,如风吹毛,曰肺死。

  真肺脉至大而虚,如以毛羽中人,肤色白赤不泽,毛折乃死。秋胃微毛曰平,毛多胃少曰肺病,但毛无胃曰死。毛而有弦曰春病,弦甚曰今病。

  肺藏气,气舍魄。喜乐无极则伤魄,魄伤则狂,狂者意不存。人皮革焦毛悴色夭,死于夏。

  手太阴气绝,则皮毛焦。太阴者,行气温皮毛者也。气弗营则皮毛焦;皮毛焦则津液去;也。

  肺死脏浮之虚,按之弱如葱叶下无根者死。秋金肺旺,其脉微涩而短曰平。反得大而缓者,是脾之乘肺。母之归子为虚邪,虽病易治。反得沉濡而滑者,是肾之乘肺,子之乘母为实邪,虽病自愈。反得浮大而洪者,是心之乘肺,火之克金为贼邪,大逆,十死不治。反得弦细而长者,是肝之乘肺。木之凌金为微邪,虽病即瘥,肝乘肺必作虚。

  右手关前寸口阴绝者,无肺脉也。苦短气咳逆,喉中塞噫逆,刺手阳明,治阳。

  右手关前寸口阴实者,肺实也。苦少气胸中满膨膨与肩相引,刺手太阴,治阴。

  肺脉来,泛泛轻如微风吹鸟背上毛,再至曰平,三至曰离经病,四至脱精,五至死,六至命尽,手太阴脉也。

  肺脉,急甚为癫疾,微急为肺寒。热怠惰咳唾血,引腰背胸。若鼻息肉不通,缓甚为多汗,微缓为痿漏风(一作偏风),头以下汗出不可止。大甚为胫肿,微大为肺痹,引胸背起腰内,小甚为飧泄,微小为消瘅。滑甚为息贲上气,微滑为上下出血。涩甚为呕血,微涩为鼠,在颈肢腋之间。下不胜其上,其能喜酸。

  肺脉,搏坚而长当病唾血,其濡而散者当病漏(一作灌),汗至今不复散发。

  白脉之至也,喘而浮,上虚下实,惊有积气在胸中。喘而虚名曰肺痹寒热,得之醉而使内也。

  黄帝问曰∶经脉十二,而手太阴之脉,独动不休何也(手太阴本在寸口中。)

  岐伯对曰∶足阳明,胃脉也,胃者五脏六腑之海(胃脉在足趺上大趾间上行三寸,骨解中是也,)其精气上清注于肺,肺气从太阴而行之,其行之也,以息往来,故人一呼脉再动,一吸脉亦再动,呼吸不已,脉动不止。

  黄帝问曰∶气口何以独为五脏主?岐伯对曰∶胃者水谷之海,六腑胃居其大,五味入于口藏于胃,以养五脏气。气口者太阴是也。脏腑之气味,皆出于胃,变见于气口。气口属腑脏主,即呼寸口者也。

  扁鹊曰∶肺有病则鼻口张,实热则喘逆胸凭仰息,其阳气壮则梦恐惧等。虚寒则咳息下利少气,其阴气壮则梦涉水等。肺在声为哭,在变动为咳,在志为忧。忧伤肺,精气并于肺则悲也。

  味主秋结满而血者病在胸,及以饮食不节得病者取之合,故命曰味主合。

  病先发于肺喘咳,三日之肝胁痛支满;一日之脾闭塞不通身痛体重;五日之胃腹胀,十日不已死。冬日入,夏日出。

  病在肺,下晡慧,日中甚,夜半静。

  假令肺病南行,若食马肉及獐肉得之。不者当以夏时发,得病以丙丁日也,宜赤药。

  凡肺病之状,必喘咳逆气,肩息背痛,汗出,尻阴股膝挛,髀 足皆痛。虚则少气不能报息,耳聋咽干,取其经手太阴足太阳之外厥阴内少阴血者。

  肺脉,沉之而数,浮之而喘。苦淅淅寒热,腹满肠中热,小便赤,肩背痛,从腰以上汗出,得之房内汗出当风。

  肺病其色白,身体但寒无热,时时咳,其脉微迟为可治,宜服五味子大补肺汤、泻肺散。春当刺少商,夏刺鱼际,皆泻之。季夏刺太渊,秋刺经渠,冬刺尺泽,皆补之。又当灸膻中百壮,背第三椎二十五壮。

  邪在肺,则皮肤痛发寒热上气,气喘汗出,咳动肩背,取之膺中外俞背第三椎之旁,以手重按之快,然乃刺之,取之缺盆中以越之。

  形寒寒饮则伤肺,以其两寒相感,中外皆伤,故气逆而上行。肺气伤,其人劳倦则咳唾血,其脉细紧浮数皆吐血,此为躁扰嗔怒得之,肺伤气壅所致也。

  肺中风者,口燥而喘,身运而重,冒而肿胀。

  肺中寒者,其人吐浊涕。

  肺水者,其人身体肿而小便难,时时大便如鸭溏。

  肺胀者,虚而满喘咳,目如脱状,其脉浮大。

  趺阳脉浮缓,少阳脉微紧。微为血虚,紧为微寒,此为鼠乳。

  诊得肺积脉浮,而手按之辟易,胁下时时痛逆背相引痛,少气善忘,目瞑结痈皮肤寒,秋愈夏剧。主皮中时痛,如虱缘之状,甚者如针刺之状,时痒,色白也。

  肺之积名曰息贲,在右胁下,覆大如杯,久久不愈。病洒洒寒热气逆喘咳,发肺痈,以春甲乙日得之,何也?心病传肺,肺当传肝,肝适以春旺,旺者不受邪。肺复欲还心,心不肯受,因留结为积,故知息贲以春得之。

  肺病,身当有热咳嗽短气,唾出脓血,其脉当短涩。今反浮大,其色当白而反赤者,此是火之克金,为大逆,十死不治。

  商音,人者,主肺声也。肺声哭,其音磬,其志乐,其经手太阴。厥逆阳明,则营卫不通,阴阳反祚。阳气内击,阴气外伤,伤则寒,寒则虚,虚则厉风。所中,嘘吸战掉,语声嘶塞而散。下气息短惫四肢僻弱,面色青葩遗矢便利甚则不可治。根据源麻黄续命汤主之(方在第八卷贼风篇中)。

  又言音喘急短气好唾,此为火克金。阳击阴,阴气沉,阳气升。升则实,实则热,热则狂,狂则闭眼悸言,非常所说。口赤而张饮无时度,此热伤肺,肺化为血,不治。若面赤而鼻不欹,可治也。

  肺病为疟者,令人心寒,寒甚则热,热间善惊如有所见者,恒山汤主之(方见第十卷温疟篇中)。若其人本来语声雄烈,忽尔不亮,拖气用力方得出言,而反于常人,呼与语直视不应虽曰未病,势当不久,此则肺病声之候也。察观疾病,表里相应,根据源审治,乃不失也。

  白为肺,肺合皮,白如豕膏者吉。肺主鼻,鼻是肺之余。其人金形相比于上商,白色小头方面,小肩背小腹小手足,发动身轻。精瘦急,心静悍,性喜为吏治。耐秋冬不耐春夏,春夏感而生病,主壬太阴廉廉然。肩膺浓薄正竦则肺应之正,白色小理者则肺小,小则少饮,不病喘喝。粗理者则肺大,大则虚,虚则寒喘鸣,多饮善病,胸喉痹逆气巨。肩反膺陷喉者则肺高,高则实,实则热上气肩急咳逆。合腋张胁者则肺下,下则逼贲迫肝,善胁下痛鼻塞或壅而涕生息肉。好肩背浓者则肺坚,坚则不病咳上气。肩背薄者则肺脆,脆则易伤于热,喘息鼻衄。肩膺好者则肺端正,端正则和利难伤。膺偏欹者则肺偏倾,偏倾则病胸偏痛,鼻亦偏疾。凡人分部陷起者必有病生,大肠阳明为肺之部,而脏气通于内,外部亦随而应之。

  沉浊为内,浮清为外。若外病内入则所部起内病,里出则所部陷。外入前治阳,后治阴,内出前治阴,后治阳。实泻虚补,阳主外,阴主内。凡人死生休否,则脏神前变形于外,人肺前,病鼻则为之孔开焦枯。若肺前死,鼻则为之梁折孔闭青黑色。若天中等分墓色应之必死不治。看色深浅,斟酌赊促,远不出一年,促不延时月。肺疾少愈而卒死,何以知之?曰∶

  赤黑如拇指靥点见颜颊上,此必卒死。肺绝三日死,何以知之?曰∶口张但气出而不还,面白目青,是谓乱经。饮酒当风,风入肺经,胆气妄泄,目则为青,虽有天救,不可复生,面黄目白如枯骨死。吉凶之色,在于分部顺,顺面见赤白入鼻,必病不出其年。若年上不应,三年之中,祸必应也。

  秋金肺,脉色白,主手太阴脉也。秋取经输,秋者金始治,肺将收杀,金将胜火阳气在合。阴气初胜,湿气及体,阴气未盛,未能深入,故取输以泻阴邪,取合以虚阳邪,阳气始衰,故取于合,其脉本在寸口之中,掌后两筋间二寸中,应在腋下动脉。其脉根于太仓,太仓在脐上三寸一夫是也。

  其筋起于手大指之上,循指上行结于鱼后,行寸口外侧,上循臂,结肘中上 内廉,入腋下,上出缺盆,结肩 前,上结缺盆,下结胸里,散贯贲下抵季胁。

  其脉起于中焦,下络大肠,还循胃口,上膈属肺,从肺系横出腋下,下循 内,行少阴心主之前,下肘中后循臂内上骨下廉,入寸口,上鱼,循鱼际,出大指之端。其支者,从腕后直次指内廉出其端。合手阳明为表里,阳明之本在肘骨中,同会于手太阴。

  太阴之别名列缺,起于腋下分间,并太阴之经直入掌中,散入于鱼际,别走手阳明,主肺生病。病实则大肠热,热则手兑掌起,起则阳病,阳脉反逆大于寸口脉三倍,病则咳,上气喘喝,烦心,胸满, 臂内前廉痛,掌中热,气盛有余,则肩背痛风汗出。中风虚则大肠寒,寒则欠咳,小便遗数,数则阴病,阴脉反小于寸口一倍,病则肩背寒痛,少气不足以息,季秋三月者,主肺大肠白气狸病也,其源从太阳击手太阴,太阴受淫邪之气,则经络壅滞,毛皮紧竖,发泄邪生,则脏伤腑温,随秋受疠。其病相反,若腑虚,则为阴邪所伤,乍寒乍热,损肺伤气,暴嗽呕逆。若脏实则为阳毒所损,体热生斑,气喘引饮,故曰白气狸病也。

  扁鹊云∶灸心肺二俞,主治丹毒白狸病。当根据源为疗,调其阳,理其阴,则脏腑之病不生矣。

  孔纬  

  鲁国公孔纬做丞相后,对他的外甥侄子说:“我不久前任兵部侍郎时,和晋公王铎,充当弘文馆学士,审理馆中事务。上任后,巡视办公厅。晋公说他从前任兵部侍郎时,和宰相邠公杜悰充当了弘文馆直学士,审理馆中事务。晚春,留他在这个大厅内观赏牡丹,说道:'这个办公厅等到让无逸住时,只要一间。现在如此壮丽,你很不知道,它不久将会化为灰烬',他听了这话,记在心里。他又告诉我说,'明公将来也会占据这个位置。或许还可以。从你以后的人,就会遭遇那种事'。从我今天的情况来看,邠公的话,已说中了现在的大致情况。”这时昭宗继承帝位,孔纬任宰相,朝廷各种体统,破坏无余,所以孔纬感于从前邠公的话而伤感时势。

  李克助  

  李克助是大理寺正卿,昭宗帝在华州。郑州县令崔銮,有百姓告发他提高丝绸价格。刺史韩建命令登记按贪赃处理,上奏朝廷请让三司给他定罪。御史台刑部上奏:按罪应当绞死。大理寺几个月没有上奏,韩建问李尚书:“崔銮是你的亲戚吗?为什么不上奏?”李克助说:“是帮助您的办法呀。”韩建说:“崔县令贪赃,为什么说是我的过错呢?”李克助说:“听说你提高价格,数量将要达到上万了。”韩建说:“我是华州节度使,华州百姓是我的百姓。”李克助说:“华州百姓是天子的,不是你的。像你所说,那么郑县百姓就是崔县令的百姓了。”韩建佩服李克助的看法。于是免了崔銮的死罪,把他贬为颍阳尉。

  京都儒士  

  近来京城里有几个读书人聚在一起饮酒,便说起来人有勇敢和怯懦的,都来自内心的胆气。胆气如果强盛,自己就无所恐惧,这样的人可谓是男子汉。在座的有一个儒士自我介绍说:“若说胆气啊,我是真有哇。”众人笑着说:“必须先试试,然后才可信你。”有个人说:“我的亲戚有座宅院,过去非常不吉祥,而今已经无人居住锁上门了。如果您能独自住宿在这个宅子里,一夜不害怕,我们几个人酬谢你一桌酒席。”这个人说:“就按你们说的办。”第二天便去了。其实并不是不吉祥的宅子,只是没人住罢了。就备置酒肉瓜果灯烛,送到宅院里。大家说:“你还要什么东西?”他说:“我有一把剑,可以自卫。请你们不要担忧。”于是大家都出了宅子,锁上门回去了。这个人实际是个怯懦的人。到了晚上,这人把驴拴到另一间屋子里,仆人也不许跟随。他就在卧室里住宿,一点也不敢睡,只是熄灭了灯,抱着剑坐着,惊恐不止。到了半夜,月亮升起来了,从窗缝中斜照进来。这人看见衣架上面有个东西像鸟在展翅,飘飘地动。他鼓起勇气勉强站了起来,把剑一挥,那东西随手落在墙根,发出了声音,后来就一点动静也没有了。因为特别害怕,所以也不敢找寻,只握着剑坐在那里。到了五更,突然有个东西,上台阶来推门,门没有推开,却从狗洞里伸进个头来,咻咻地喘气。这人害怕极了,握着剑向前砍去,不由自主自己却倒在了地上。剑也失手落在地上。此人又不敢去找剑,怕那东西进来。他钻到床下蜷伏着,一点也不敢动。突然困倦起来,睡着了,在不知不觉中天亮了。人们已来开门,到了内室,但见狗洞里鲜血淋漓杂乱。大家吃惊地大声呼喊,儒士才醒过来,开门时还在战栗。于是他详细地说了昨晚与怪物搏斗的情形,大家也异常害怕,就到墙壁下去找。只见到帽子破成两半散在地上,就是昨夜所砍的那个“鸟”。原来是那个旧帽子,已经破烂,被风一吹,像鸟在扇动翅膀。剑在狗洞旁边,大家又绕屋寻找血迹,原来是他骑的那驴,已被砍破了嘴,唇齿破损。原来是天快亮时挣脱了缰绳,头伸入狗洞里才遭了这么一剑。众人大笑,笑得前仰后合。大家搀着儒士回去,儒士惊恐心跳,十天才好。

  孟乙  

  徐州萧县,有个打猎的百姓孟乙擅长用网网狐狸、貉子,网一百次也没有一次失误。偶而有一天趁着空闲,手持长矛走在旷野中。当太阳偏西时,看见道边数百步处,有高大的野坟;在草地中的小道上像是有人的脚印。于是他走了进去。孟乙用长矛在黑暗处乱搅,忽然觉得好像有人把长矛拽住,搅不动了,就问:“你是人是鬼?是妖怪还是鬼魅?为什么抓住我的长矛不放?”黑暗中回答说:“我是人哪。”就让孟乙把他救出来。他把实情如实地告诉了孟乙,说:“我姓李,从前是个小偷,被关押在兖州军候的监狱中,受到各种体罚,被棍子和荆条打的地方伤痕累累,便找了个机会越狱逃了出来。逃到这个地方,生死听天由命吧。”孟乙可怜他,把他带回了家,藏在夹壁中,后来遇大赦才从壁中出来。孟乙因为擅长打猎出了名,飞禽走兽之类没有能够逃脱的,却忽然在荒坟之中,把一个从狱中逃跑的囚犯带回家。听到这事的人都大笑起来。

  振武角抵人  

  光启年间,左神策军四军军使王卞出朝镇守振武。举行宴会,奏乐舞蹈之后,就下令摔跤比赛。有一个男人特别魁梧高大,是从邻州来此地比力气的。,军中十几个人在体形外貌、体力方面,都比不过他。主帅也觉得他很健壮,就选了三个人,相继和他比试,魁梧的人都胜了。主帅和座上客人都称赞了他好久。当时有一个秀才坐在席上,突然站起来告诉主帅说:“我可以打倒这个人。”主帅对他说的话很吃惊,因为他坚决请求,于是就答应了他。秀才下了台阶,先进了厨房,不一会儿就出来了。把衣服系紧一些,握着左拳走上前去,魁梧的人微笑着说:“这人我一指就得倒下。”等到二人渐渐靠近时,秀才迅速展开左手让他看,魁梧的人不知不觉地倒在了地上。满座大笑。秀才慢慢走出圈外,洗洗手又登上了坐席。主帅问他:“是什么招术?”他回答说:“近年旅游,曾在途中遇到过这个人。当时此人刚近饭桌,就踉踉跄跄倒在地上。有个同伴说:'他怕大酱,见到就晕倒。'我听到后就记在心上。刚才去厨房,要了点大酱,握在手中,这个人见到后,果然倒了。姑且为宴会助兴取乐罢了。”有个叫边岫的判官,亲眼看到了这件事。

  赵崇  

  赵崇这个人庄重、清高、耿直,家中没闲杂的客人,羡慕王濛、刘真长的风度。格调高洁,不写文章,号称“无字碑”。每次遇到调任他职,按惯例需推荐一人代替自己,可赵崇从未推荐过任何人。他说:“朝廷里没有能够代替我的。”世人因此看不起他。

  韩偓  

  韩偓,天复初年进入翰林院。那年冬天,皇帝巡幸凤翔,韩偓有随从护驾的功劳,国家由乱而治之初,皇帝当面答应让韩偓做宰相。韩偓启奏道:“您运气符合中兴,用人当用有大德的人,以安定风俗。我当年的主考官右仆射赵崇,可以符合陛下这个选择。请收回成命改授赵崇,天下的百姓一定很幸运。”皇帝很赞叹。第二天,皇帝下令用赵崇和兵部侍郎王赞为宰相。当时梁太祖(朱温)在京城,一向听说赵崇很轻佻,他又与王赞有隔膜,就迅速骑马入宫请见皇帝。在皇帝面前,全面陈述了二人的优缺点。皇帝说:“赵崇是韩偓推荐的。”当时韩偓在场,梁太祖叱责他。韩偓启奏:“我不敢同大臣争辩。”皇帝说:“韩偓,你出去吧!”不久他被贬到福建做官。所以韩偓的诗中写道:“手风慵展八行书,眼病休看九局基。窗里日光飞野马,案前筠管长蒲卢。谋身拙为安蛇足,报国危曾捋虎须。满世可能无默识,未知谁拟试齐竽。”

  薛昌绪  

  岐王李茂贞称霸秦陇一带。泾州书记官薛昌绪为人迂腐怪僻,天性如此。在快速写作方面,就谁也不能赶上了。与妻子见面也有时有刻,必有礼节法度:先命使女去通告一声,往来多次,允许了,然后才拿着蜡烛到室内,高谈阔论一番,喝杯茶,吃些水果就回去了。有时想到卧室去,那礼节也是这样。他曾经说:“我把传宗接代的事看得很重要,总想事先算好那恰当的聚会日子。”必须等候邀请才可以。等到跟着泾州大帅统领大兵到天水与蜀人对峙在青泥岭时,岐王将士因被用人拉车运东西所限制,又听说梁人也入了境,于是就偷偷地在夜里逃跑了。泾州大帅很害怕蜀人偷袭。泾州大帅临走时,刚要上马,忽然想到了薛昌绪,说:“传话给书记官,快请他上马。”连催几回,薛昌绪仍在草庵中藏身,说:“告诉太师,请他们先走,今天是我不高兴的日子。”军帅很生气,派人把薛昌绪提上马鞍,然后用棍子打那马赶它走。在这时薛昌绪仍用东西蒙住自己的脸说:“忌日按礼应当不见人。”这大概是人妖吧。秦陇人都知道这件事。

  姜太师

  蜀地有个姓姜的太师,弄不清叫什么名,是许田人,小的时候遭到黄巾军抢掠,失去了双亲。跟随先主刘备南征北战,屡立战功。后来接受了几个镇的军权,官至正一品。他手下有个管马圈的姜老头,从事喂牲口的活儿有数十年了。姜太师每次进牲口圈,看到姜老头有点儿过失,就一定用鞭子抽他。就这样好多年,计算一下,姜老被打将近几百次。后来姜老头实在受不了鞭打,便哭着告诉姜太师的夫人,乞求姜太师能让他回故乡。夫人说:“你是哪里人?”姜老头回答说:“是许田人。”又问:“你还有什么亲人?”回答说:“当初被抢掠的时候,有一个妻子和一个儿子,至今不知道下落。”又问他儿子的小名及妻子的姓氏,排行次第、家族分支、亲属和比较近的亲戚,姜老头都说了。等到姜太师回府,夫人告诉说:“姜老头要请假回乡,我问出了姜老头所失去的男女亲属姓名。”姜太师听后非常惊讶,疑心姜老头是他的父亲。便派人前去细问他儿子身上有什么记号。回答说:“我儿子脚心上有一个黑痣。剩下的都不记得了。”姜太师大哭起来,于是暗地里派人把姜老头送出剑门关外。然后奏明先主,说:“为臣的父亲最近从关东来。”于是用金帛、车马把姜老头迎入府中,恢复了当初的父子关系。姜太师为了弥补鞭打父亲的过错,把数万钱的斋食施舍僧人,并且一生中再也不打随从了。

  康义诚  

  后唐长兴年间,侍卫使康义诚,曾经从军队中派人到他自己家中充当仆人,也曾经轻微地用板子荆条打过他。忽有一天,康义诚可怜这个仆人衰老了,就询问他的姓氏,说姓康。又问了他的故乡、亲属、家族、子女、后代,才知道这仆人是他父亲,于是两人拥抱痛哭。听到的人无不感到惊奇。

  高季昌  

  后唐庄宗过了黄河。荆渚人高季昌对他的门客梁震说:“我在后梁太祖手下做事,得到的仅仅是自己没有被处罚。龙德初年以来,只求安稳地活着。我现在去朝见庄宗,试探试探。他若是想得天下,一定不会囚系我。要是进军别的地方,那可是子孙的福分。这次行动决定了。”从皇宫回来以后,他告诉梁震说:“新国主经历百战,才得到河南。对功臣自夸他亲手抄录《春秋》。又竖起指头说:'我从指头上得到天下。'这意思就是功劳在一个人身上。哪还有辅佐的大臣!而且去游玩打猎十天不回来,朝廷内外人们的心情怎么受得了?我现在高枕无忧了。”于是在西南加筑了罗城,又修造了用来阻挡敌人的用具。不到三年,庄宗果然没有守住。英雄预料的,一点没错,难怪要说留给子孙了。

  沈尚书妻  

  有个沈尚书已弄不清叫什么名,曾经做过秦地主帅的亲近小吏。他的妻子性格贪暴凶残而且不谨慎,又生性嫉妒。沈尚书常常像生活在监牢里一样。后来因为闲散而辞了官,带着妻儿,寄住在凤州。自己却到东川游玩散心,想和自己的这位怨偶永不来往了。华洪镇守东蜀,和沈尚书在未当官时就有交情,称沈为兄。沈到达后,华到郊外迎接,拉着手叙述久别之情,待他像自己的亲哥哥。于是特地为他建了一所住宅,仆人、马匹、金银、绸缎、器具、玩物,没有什么缺的;送他小妾仆人十多个,坚决不让沈尚书回北方去。沈尚书也约略地告诉了他有关妻子的一些事情,表示没有心思再回家了。一年后,家信到了,说他的妻子己离开凤州,自己奔东川来了。沈尚书听了非常害怕,就告诉了华洪,并且派人去让她回去。他的妻子又送信来,重新立下誓言,说:“从此一定改掉以前的性格,愿意和你白头到老。”不几天他妻子就到了。她刚来到时,也很温柔和平,经过十天后,又旧病复发,小妾侍女仆人们被她鞭打得四散奔逃,丈夫的头和脸都被揪抓得伤痕累累。华洪听到这种情况,叫来沈尚书对他说:“我想替哥哥杀了她,怎么样?”沈尚书不让。就这样十天后沈妻又发作一次。沈尚书于是来到衙门,精神沮丧,华洪一看就明白了。于是偷偷地派两个人拿着剑,把沈妻拉出屋,在台阶下杀了,并把尸体扔进了潼江,然后告诉了沈尚书。沈尚书听了后,异常惊恐,以至于失去了正常的神态。沈妻的尸首在急流中停住了不走,就派人用竹竿拨动,随水漂走了。可是第二天,又停在原来的急流上了,这样反复了多次。华洪派人把石头捆在尸体上,才使尸体沉下去。沈尚书不到十天,就像掉了魂似的死去了。大概是那个不和睦的配偶报仇吧?可悲呀,沈尚书早先与她有仇吗?

  杨蘧  

  王赞,是朝中有名的人士。有个弘农地方的杨蘧,曾经到过五岭山脉以南,看到阳朔荔浦的山山水水,心里非常喜欢,赞不绝口。杨蘧曾出入王赞门下,渐渐有些放松,就不自觉地问道:“您曾见过阳朔荔浦的山水吗?”王赞说:“不曾把人打得唇裂齿落,怎么能见到那里的山水呢?”于是大笑起来。这是说,五岭以南的地方,不是被贬的人是不去的。

  袁继谦

  晋将少作监袁继谦曾说过:“刚到东方土神庙,借了一间房住下,就听说这里多出现凶神恶怪,天一黑人们就不敢出门,一家人都很害怕,没有能睡安稳的。忽然有一晚,听到吼叫声,好像有什么在大瓮中呼叫,声音浑浊,全家人恐怖极了,认为一定是个大妖怪。就趴在窗缝窥视,看见一个苍黑色的东西,在庭院中来回走。这一夜月色阴暗,看了很长时间,觉得身子像狗,可是头不能抬起来。就用挝打它的头,突然'轰'的一声,家犬惊叫着跑了。原来那天村里人到这纳税,就在那地上做粥,锅里还有剩余,狗就把头伸到中空的器具里,却不能脱出来。全家人大笑后,安安稳稳睡下了。”

  帝羓  

  后晋开运末年,契丹国王耶律德光从汴梁回国,死在赵地的栾城,契丹国人剖开他的腹腔,把五脏都拿了出来,用十斗左右的盐装进腹内,用车运回国,当时人把这叫做“帝羓”(帝王的干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