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伤寒例第一

翻译 原文

  (论三首)

  论曰∶《易》称天地变化,各正性命,然则变化之迹无方,性命之功难测,故有炎凉寒懊风雨晦冥,水旱妖灾虫蝗怪异,四时八节种种施化不同,七十二候日月营运各别,终其晷度,方得成年,是谓岁功毕矣。天地尚且如然,在人安可无事?故人生天地之间,命有遭际,时有否泰、吉凶悔吝、苦乐安危、喜怒爱憎、存亡忧畏、关心之虑,日有千条,谋身之道,时生万计,乃度一日。是故天无一岁不寒暑,人无一日不忧喜,故有天行温疫,病者即天地变化之一气也,斯盖造化必然之理,不得无之。故圣人虽有补天立极之德,而不能废之。虽不能废之,而能以道御之。其次有贤人善于摄生,能知撙节,与时推移,亦得保全。天地有斯瘴疠,还以天地所生之物以防备之。命曰知方,则病无所侵矣。然此病也,俗人谓之横病,多不解治,皆云日满自瘥,以此致枉者,天下大半。凡始觉不佳,即须救疗,迄至于病愈,汤食竞进,折其毒势,自然而瘥,必不可令病气自在恣意攻人,拱手待毙,斯为误矣。今博采群经以为上下两卷,广设备拟,好养生者,可得详焉。

  《短剧》曰∶古今相传称伤寒为难治之疾,时行温疫是毒病之气,而论治者,不判伤寒与时行温疫为异气耳,云伤寒是雅士之辞。天行温疫,是田舍间号耳,不说病之异同也。考之众经,其实殊矣,所宜不同,方说宜辨,是以略述其要。经言∶春气温和,夏气暑热,秋气清凉,冬气冰冽,此四时正气之序也。冬时严寒,万类深藏,君子周密则不伤于寒。或触冒之者乃为伤寒耳。其伤于四时之气,皆能为病,而以伤寒为毒者,以其最为杀疠之气也,中而即病,名曰伤寒。不即病者,其寒毒藏于肌骨中,至春变为温病,至夏变为暑病。暑病热极,重于温也。是以辛苦之人,春夏多温病热病者,皆由冬时触冒寒冷之所致,非时行之气也。凡时行者,是春时应暖而反大寒,夏时应热而反大冷,秋时应凉而反大热,冬时应寒而反大温,此非其时而有其气,是以一岁之中,病无长少多相似者,此则时行之气也。伤寒之病,逐日深浅以施方治。今世人得伤寒,或始不早治,或治不主病,或日数久淹困乃告师。师苟根据方次第而疗则不中病,皆宜临时消息制方,乃有效耳。

  华佗曰∶夫伤寒始得一日在皮,当摩膏火炙之即愈。若不解者,二日在肤,可根据法针,服解肌散发汗,汗出即愈。若不解,至三日在肌,复一发汗即愈。若不解者,止勿复发汗也。至四日在胸,宜服藜芦丸,微吐之则愈。若病困,藜芦丸不能吐者,服小豆瓜蒂散,吐之则愈也。视病尚未醒,醒者,复一法针之。五日在腹,六日入胃,入胃乃可下也。若热毒在外胃若实热为病,三死一生皆不愈。胃虚热入烂胃也。其热微微者赤斑出,此候五死一生。剧者黑斑出者,此候十死一生。但论人有强弱,病有难易,得效相倍也。得病无热,但狂言烦躁,不安,精彩言语不与人相主当者,勿以火迫之,但以猪苓散一方寸匕服之,当逼与新汲水一升若二升,强饮之。令以指刺喉中,吐之病随手愈。若不能吐者,勿强与水,水停则结心下也,当更以余药吐之,皆令相主,不尔更致危矣。若此病辈,不时以猪苓散吐解之者,其死殆速耳。亦可先以去毒物及法针之尤佳。夫饮膈实者,此皆难治。此三死一生也。病者过日不以时下,则热不得泄,亦胃烂斑出。春夏无大吐下,秋冬无大发汗。发汗法,冬及始春大寒时,宜服神丹丸,亦可摩膏火炙。若春末及夏月始秋,此热月不宜火炙及重覆,宜服六物青散。若崔文行度瘴散赤散雪煎亦善。若无丸散及煎者,但单煮柴胡数两。伤寒时行,亦可服以发汗,至再三发汗不解,当与汤,实者转下之。其脉朝夕快者,为 实也。朝平夕快者,非 也,转下汤为可早与,但当少与勿令大下耳,少与当数其间也。诸虚烦热者,与伤寒相似。然不恶寒,身不疼痛,故知非伤寒也,不可发汗。头不痛,脉不紧数,故知非里实,不可下也,如此内外皆不可攻,而强攻之必遂损竭,多死难全也。此虚烦但当与竹叶汤。若呕者与橘皮汤一剂,不愈为可重与也。此法数用,甚有效验。伤寒后虚烦亦宜服此汤。

  王叔和曰∶夫阳盛阴虚(《外台》作表和里病),汗之则死,下之则愈。阳虚阴盛(《外台》作里和表病),下之则死,汗之则愈。夫如是则神丹安可以误发,甘遂何可以妄攻。虚盛之治(《外台》作表里之治),相背千里,吉凶之机,应若影响。然则桂枝下咽,阳盛则毙(《外台》作表和则毙)。承气入胃,阴盛以亡(《外台》作里平以亡)。若此阴阳虚实之交错,其候至微,发汗吐下之相反,其祸至速,而医术浅狭不知不识,病者殒没,自谓其分。至令冤魂塞于冥路,夭死盈于旷野,仁爱鉴兹,能不伤楚。夫伤寒病者,起自风寒,入于腠理,与精气分争,营卫痞隔,周行不通,病一日至二日,气在孔窍皮肤之间,故病者头痛恶寒,腰背强重,此邪气在表,发汗则愈。三日以上气浮在上部,填塞胸心,故头痛胸中满,当吐之则愈。五日以上气沉结在脏,故腹胀身重,骨节烦疼,当下之则愈。明当消息病之状候,不可乱投汤药,虚其胃气也。经言脉微不可吐,虚细不可下。又夏月亦不可下也,此医之大禁也。脉有沉浮转能变化,或人得病数日,方以告医,虽云初觉,视病已积日在身,其疹瘵结成,非复发汗解肌所除,当诊其脉,随时情势救解求免也,不可苟以次第为固,失其机要,乃致祸矣。此伤寒次第,病三日以内发汗者,谓当风解衣,夜卧失覆,寒温所中,并时有疾疫贼风之气而相染易,为恶邪所中也。至于人自饮食生冷过多,腹藏不消,转动稍难,头痛身温,其脉实大者,便可吐下之,不可发汗也。

  陈廪丘云∶或问得病连服汤药发汗,汗不出如之何?答曰∶医经云,连发汗汗不出者,死病也。吾思也,可蒸之如蒸中风法,热温之气于外迎之,不得不汗出也。后以问张苗,苗云,曾有人做事疲极汗出,卧单簟中冷得病,但苦寒 ,诸医与丸散汤,四日之内凡八过发汗,汗不出,苗令烧地布桃叶蒸之,即得大汗,于被中就粉敷身,使极燥乃起便愈,后数以此发汗,汗皆出也。人性自有难汗出者,非唯病使其然也,蒸之则无不汗出也。诸病发热恶寒脉浮洪者,便宜发汗,温粉粉之,勿令遇风,当发汗。而其人适失血及大下利,则不可大汗也,数少与桂枝汤,使体润 ,汗出连日,当自解也。

  论曰∶凡人有少苦似不如平常,即须早道,若隐忍不治,冀望自瘥,须臾之间,以成痼疾。小儿女子益以滋甚。若时气不和,当自戒谨。若小有不和即须治疗,寻其邪由及在腠理,以时早治,鲜不愈者。患人忍之数日乃说,邪气入脏则难可制止。虽和缓亦无能为也。痈疽疔肿,喉痹客忤,尤为其急,此自养生之要也。凡作汤药,不可避晨夜时日吉凶,觉病须臾,即宜便治,不等早晚,则易愈矣。服药当如方法,若纵意违师,不须治之也。凡伤寒多从风寒得之,始表中风寒,入里则不消矣,未有温覆而当不消也。凡得时气病,五六日而渴欲饮水,饮不能多,不当与也。所以尔者,腹中热尚少,不能消之,便更为人作病矣。若至七八日大渴欲饮水者,犹当根据证而与之,与之勿令极意也。言能饮一斗者与五升。若饮而腹满小便涩,若喘若哕,不可与之。忽然大汗出者,欲自愈也,人得病能饮水,欲愈也。凡温病可针刺者五十九穴。又身之穴六百五十有五,其三十六穴灸之有害,七十九穴刺论曰∶夫寻方学之要,以救速为贵。是以养生之家,常须预合成熟药,以备仓卒之急,今具之于下。

  孔纬  

  鲁国公孔纬做丞相后,对他的外甥侄子说:“我不久前任兵部侍郎时,和晋公王铎,充当弘文馆学士,审理馆中事务。上任后,巡视办公厅。晋公说他从前任兵部侍郎时,和宰相邠公杜悰充当了弘文馆直学士,审理馆中事务。晚春,留他在这个大厅内观赏牡丹,说道:'这个办公厅等到让无逸住时,只要一间。现在如此壮丽,你很不知道,它不久将会化为灰烬',他听了这话,记在心里。他又告诉我说,'明公将来也会占据这个位置。或许还可以。从你以后的人,就会遭遇那种事'。从我今天的情况来看,邠公的话,已说中了现在的大致情况。”这时昭宗继承帝位,孔纬任宰相,朝廷各种体统,破坏无余,所以孔纬感于从前邠公的话而伤感时势。

  李克助  

  李克助是大理寺正卿,昭宗帝在华州。郑州县令崔銮,有百姓告发他提高丝绸价格。刺史韩建命令登记按贪赃处理,上奏朝廷请让三司给他定罪。御史台刑部上奏:按罪应当绞死。大理寺几个月没有上奏,韩建问李尚书:“崔銮是你的亲戚吗?为什么不上奏?”李克助说:“是帮助您的办法呀。”韩建说:“崔县令贪赃,为什么说是我的过错呢?”李克助说:“听说你提高价格,数量将要达到上万了。”韩建说:“我是华州节度使,华州百姓是我的百姓。”李克助说:“华州百姓是天子的,不是你的。像你所说,那么郑县百姓就是崔县令的百姓了。”韩建佩服李克助的看法。于是免了崔銮的死罪,把他贬为颍阳尉。

  京都儒士  

  近来京城里有几个读书人聚在一起饮酒,便说起来人有勇敢和怯懦的,都来自内心的胆气。胆气如果强盛,自己就无所恐惧,这样的人可谓是男子汉。在座的有一个儒士自我介绍说:“若说胆气啊,我是真有哇。”众人笑着说:“必须先试试,然后才可信你。”有个人说:“我的亲戚有座宅院,过去非常不吉祥,而今已经无人居住锁上门了。如果您能独自住宿在这个宅子里,一夜不害怕,我们几个人酬谢你一桌酒席。”这个人说:“就按你们说的办。”第二天便去了。其实并不是不吉祥的宅子,只是没人住罢了。就备置酒肉瓜果灯烛,送到宅院里。大家说:“你还要什么东西?”他说:“我有一把剑,可以自卫。请你们不要担忧。”于是大家都出了宅子,锁上门回去了。这个人实际是个怯懦的人。到了晚上,这人把驴拴到另一间屋子里,仆人也不许跟随。他就在卧室里住宿,一点也不敢睡,只是熄灭了灯,抱着剑坐着,惊恐不止。到了半夜,月亮升起来了,从窗缝中斜照进来。这人看见衣架上面有个东西像鸟在展翅,飘飘地动。他鼓起勇气勉强站了起来,把剑一挥,那东西随手落在墙根,发出了声音,后来就一点动静也没有了。因为特别害怕,所以也不敢找寻,只握着剑坐在那里。到了五更,突然有个东西,上台阶来推门,门没有推开,却从狗洞里伸进个头来,咻咻地喘气。这人害怕极了,握着剑向前砍去,不由自主自己却倒在了地上。剑也失手落在地上。此人又不敢去找剑,怕那东西进来。他钻到床下蜷伏着,一点也不敢动。突然困倦起来,睡着了,在不知不觉中天亮了。人们已来开门,到了内室,但见狗洞里鲜血淋漓杂乱。大家吃惊地大声呼喊,儒士才醒过来,开门时还在战栗。于是他详细地说了昨晚与怪物搏斗的情形,大家也异常害怕,就到墙壁下去找。只见到帽子破成两半散在地上,就是昨夜所砍的那个“鸟”。原来是那个旧帽子,已经破烂,被风一吹,像鸟在扇动翅膀。剑在狗洞旁边,大家又绕屋寻找血迹,原来是他骑的那驴,已被砍破了嘴,唇齿破损。原来是天快亮时挣脱了缰绳,头伸入狗洞里才遭了这么一剑。众人大笑,笑得前仰后合。大家搀着儒士回去,儒士惊恐心跳,十天才好。

  孟乙  

  徐州萧县,有个打猎的百姓孟乙擅长用网网狐狸、貉子,网一百次也没有一次失误。偶而有一天趁着空闲,手持长矛走在旷野中。当太阳偏西时,看见道边数百步处,有高大的野坟;在草地中的小道上像是有人的脚印。于是他走了进去。孟乙用长矛在黑暗处乱搅,忽然觉得好像有人把长矛拽住,搅不动了,就问:“你是人是鬼?是妖怪还是鬼魅?为什么抓住我的长矛不放?”黑暗中回答说:“我是人哪。”就让孟乙把他救出来。他把实情如实地告诉了孟乙,说:“我姓李,从前是个小偷,被关押在兖州军候的监狱中,受到各种体罚,被棍子和荆条打的地方伤痕累累,便找了个机会越狱逃了出来。逃到这个地方,生死听天由命吧。”孟乙可怜他,把他带回了家,藏在夹壁中,后来遇大赦才从壁中出来。孟乙因为擅长打猎出了名,飞禽走兽之类没有能够逃脱的,却忽然在荒坟之中,把一个从狱中逃跑的囚犯带回家。听到这事的人都大笑起来。

  振武角抵人  

  光启年间,左神策军四军军使王卞出朝镇守振武。举行宴会,奏乐舞蹈之后,就下令摔跤比赛。有一个男人特别魁梧高大,是从邻州来此地比力气的。,军中十几个人在体形外貌、体力方面,都比不过他。主帅也觉得他很健壮,就选了三个人,相继和他比试,魁梧的人都胜了。主帅和座上客人都称赞了他好久。当时有一个秀才坐在席上,突然站起来告诉主帅说:“我可以打倒这个人。”主帅对他说的话很吃惊,因为他坚决请求,于是就答应了他。秀才下了台阶,先进了厨房,不一会儿就出来了。把衣服系紧一些,握着左拳走上前去,魁梧的人微笑着说:“这人我一指就得倒下。”等到二人渐渐靠近时,秀才迅速展开左手让他看,魁梧的人不知不觉地倒在了地上。满座大笑。秀才慢慢走出圈外,洗洗手又登上了坐席。主帅问他:“是什么招术?”他回答说:“近年旅游,曾在途中遇到过这个人。当时此人刚近饭桌,就踉踉跄跄倒在地上。有个同伴说:'他怕大酱,见到就晕倒。'我听到后就记在心上。刚才去厨房,要了点大酱,握在手中,这个人见到后,果然倒了。姑且为宴会助兴取乐罢了。”有个叫边岫的判官,亲眼看到了这件事。

  赵崇  

  赵崇这个人庄重、清高、耿直,家中没闲杂的客人,羡慕王濛、刘真长的风度。格调高洁,不写文章,号称“无字碑”。每次遇到调任他职,按惯例需推荐一人代替自己,可赵崇从未推荐过任何人。他说:“朝廷里没有能够代替我的。”世人因此看不起他。

  韩偓  

  韩偓,天复初年进入翰林院。那年冬天,皇帝巡幸凤翔,韩偓有随从护驾的功劳,国家由乱而治之初,皇帝当面答应让韩偓做宰相。韩偓启奏道:“您运气符合中兴,用人当用有大德的人,以安定风俗。我当年的主考官右仆射赵崇,可以符合陛下这个选择。请收回成命改授赵崇,天下的百姓一定很幸运。”皇帝很赞叹。第二天,皇帝下令用赵崇和兵部侍郎王赞为宰相。当时梁太祖(朱温)在京城,一向听说赵崇很轻佻,他又与王赞有隔膜,就迅速骑马入宫请见皇帝。在皇帝面前,全面陈述了二人的优缺点。皇帝说:“赵崇是韩偓推荐的。”当时韩偓在场,梁太祖叱责他。韩偓启奏:“我不敢同大臣争辩。”皇帝说:“韩偓,你出去吧!”不久他被贬到福建做官。所以韩偓的诗中写道:“手风慵展八行书,眼病休看九局基。窗里日光飞野马,案前筠管长蒲卢。谋身拙为安蛇足,报国危曾捋虎须。满世可能无默识,未知谁拟试齐竽。”

  薛昌绪  

  岐王李茂贞称霸秦陇一带。泾州书记官薛昌绪为人迂腐怪僻,天性如此。在快速写作方面,就谁也不能赶上了。与妻子见面也有时有刻,必有礼节法度:先命使女去通告一声,往来多次,允许了,然后才拿着蜡烛到室内,高谈阔论一番,喝杯茶,吃些水果就回去了。有时想到卧室去,那礼节也是这样。他曾经说:“我把传宗接代的事看得很重要,总想事先算好那恰当的聚会日子。”必须等候邀请才可以。等到跟着泾州大帅统领大兵到天水与蜀人对峙在青泥岭时,岐王将士因被用人拉车运东西所限制,又听说梁人也入了境,于是就偷偷地在夜里逃跑了。泾州大帅很害怕蜀人偷袭。泾州大帅临走时,刚要上马,忽然想到了薛昌绪,说:“传话给书记官,快请他上马。”连催几回,薛昌绪仍在草庵中藏身,说:“告诉太师,请他们先走,今天是我不高兴的日子。”军帅很生气,派人把薛昌绪提上马鞍,然后用棍子打那马赶它走。在这时薛昌绪仍用东西蒙住自己的脸说:“忌日按礼应当不见人。”这大概是人妖吧。秦陇人都知道这件事。

  姜太师

  蜀地有个姓姜的太师,弄不清叫什么名,是许田人,小的时候遭到黄巾军抢掠,失去了双亲。跟随先主刘备南征北战,屡立战功。后来接受了几个镇的军权,官至正一品。他手下有个管马圈的姜老头,从事喂牲口的活儿有数十年了。姜太师每次进牲口圈,看到姜老头有点儿过失,就一定用鞭子抽他。就这样好多年,计算一下,姜老被打将近几百次。后来姜老头实在受不了鞭打,便哭着告诉姜太师的夫人,乞求姜太师能让他回故乡。夫人说:“你是哪里人?”姜老头回答说:“是许田人。”又问:“你还有什么亲人?”回答说:“当初被抢掠的时候,有一个妻子和一个儿子,至今不知道下落。”又问他儿子的小名及妻子的姓氏,排行次第、家族分支、亲属和比较近的亲戚,姜老头都说了。等到姜太师回府,夫人告诉说:“姜老头要请假回乡,我问出了姜老头所失去的男女亲属姓名。”姜太师听后非常惊讶,疑心姜老头是他的父亲。便派人前去细问他儿子身上有什么记号。回答说:“我儿子脚心上有一个黑痣。剩下的都不记得了。”姜太师大哭起来,于是暗地里派人把姜老头送出剑门关外。然后奏明先主,说:“为臣的父亲最近从关东来。”于是用金帛、车马把姜老头迎入府中,恢复了当初的父子关系。姜太师为了弥补鞭打父亲的过错,把数万钱的斋食施舍僧人,并且一生中再也不打随从了。

  康义诚  

  后唐长兴年间,侍卫使康义诚,曾经从军队中派人到他自己家中充当仆人,也曾经轻微地用板子荆条打过他。忽有一天,康义诚可怜这个仆人衰老了,就询问他的姓氏,说姓康。又问了他的故乡、亲属、家族、子女、后代,才知道这仆人是他父亲,于是两人拥抱痛哭。听到的人无不感到惊奇。

  高季昌  

  后唐庄宗过了黄河。荆渚人高季昌对他的门客梁震说:“我在后梁太祖手下做事,得到的仅仅是自己没有被处罚。龙德初年以来,只求安稳地活着。我现在去朝见庄宗,试探试探。他若是想得天下,一定不会囚系我。要是进军别的地方,那可是子孙的福分。这次行动决定了。”从皇宫回来以后,他告诉梁震说:“新国主经历百战,才得到河南。对功臣自夸他亲手抄录《春秋》。又竖起指头说:'我从指头上得到天下。'这意思就是功劳在一个人身上。哪还有辅佐的大臣!而且去游玩打猎十天不回来,朝廷内外人们的心情怎么受得了?我现在高枕无忧了。”于是在西南加筑了罗城,又修造了用来阻挡敌人的用具。不到三年,庄宗果然没有守住。英雄预料的,一点没错,难怪要说留给子孙了。

  沈尚书妻  

  有个沈尚书已弄不清叫什么名,曾经做过秦地主帅的亲近小吏。他的妻子性格贪暴凶残而且不谨慎,又生性嫉妒。沈尚书常常像生活在监牢里一样。后来因为闲散而辞了官,带着妻儿,寄住在凤州。自己却到东川游玩散心,想和自己的这位怨偶永不来往了。华洪镇守东蜀,和沈尚书在未当官时就有交情,称沈为兄。沈到达后,华到郊外迎接,拉着手叙述久别之情,待他像自己的亲哥哥。于是特地为他建了一所住宅,仆人、马匹、金银、绸缎、器具、玩物,没有什么缺的;送他小妾仆人十多个,坚决不让沈尚书回北方去。沈尚书也约略地告诉了他有关妻子的一些事情,表示没有心思再回家了。一年后,家信到了,说他的妻子己离开凤州,自己奔东川来了。沈尚书听了非常害怕,就告诉了华洪,并且派人去让她回去。他的妻子又送信来,重新立下誓言,说:“从此一定改掉以前的性格,愿意和你白头到老。”不几天他妻子就到了。她刚来到时,也很温柔和平,经过十天后,又旧病复发,小妾侍女仆人们被她鞭打得四散奔逃,丈夫的头和脸都被揪抓得伤痕累累。华洪听到这种情况,叫来沈尚书对他说:“我想替哥哥杀了她,怎么样?”沈尚书不让。就这样十天后沈妻又发作一次。沈尚书于是来到衙门,精神沮丧,华洪一看就明白了。于是偷偷地派两个人拿着剑,把沈妻拉出屋,在台阶下杀了,并把尸体扔进了潼江,然后告诉了沈尚书。沈尚书听了后,异常惊恐,以至于失去了正常的神态。沈妻的尸首在急流中停住了不走,就派人用竹竿拨动,随水漂走了。可是第二天,又停在原来的急流上了,这样反复了多次。华洪派人把石头捆在尸体上,才使尸体沉下去。沈尚书不到十天,就像掉了魂似的死去了。大概是那个不和睦的配偶报仇吧?可悲呀,沈尚书早先与她有仇吗?

  杨蘧  

  王赞,是朝中有名的人士。有个弘农地方的杨蘧,曾经到过五岭山脉以南,看到阳朔荔浦的山山水水,心里非常喜欢,赞不绝口。杨蘧曾出入王赞门下,渐渐有些放松,就不自觉地问道:“您曾见过阳朔荔浦的山水吗?”王赞说:“不曾把人打得唇裂齿落,怎么能见到那里的山水呢?”于是大笑起来。这是说,五岭以南的地方,不是被贬的人是不去的。

  袁继谦

  晋将少作监袁继谦曾说过:“刚到东方土神庙,借了一间房住下,就听说这里多出现凶神恶怪,天一黑人们就不敢出门,一家人都很害怕,没有能睡安稳的。忽然有一晚,听到吼叫声,好像有什么在大瓮中呼叫,声音浑浊,全家人恐怖极了,认为一定是个大妖怪。就趴在窗缝窥视,看见一个苍黑色的东西,在庭院中来回走。这一夜月色阴暗,看了很长时间,觉得身子像狗,可是头不能抬起来。就用挝打它的头,突然'轰'的一声,家犬惊叫着跑了。原来那天村里人到这纳税,就在那地上做粥,锅里还有剩余,狗就把头伸到中空的器具里,却不能脱出来。全家人大笑后,安安稳稳睡下了。”

  帝羓  

  后晋开运末年,契丹国王耶律德光从汴梁回国,死在赵地的栾城,契丹国人剖开他的腹腔,把五脏都拿了出来,用十斗左右的盐装进腹内,用车运回国,当时人把这叫做“帝羓”(帝王的干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