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三首 方十三首 灸法二十六首)

  论曰∶少小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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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痫第三

翻译 原文

  (论三首 方十三首 灸法二十六首)

  论曰∶少小所以有痫病及痉病者,皆由脏气不平故也。新生即痫者,是其五脏不收敛,血气不聚,五脉不流,骨怯不成也,多不全育。其一月四十日以上至期岁而痫者,亦由乳养失理,血气不和,风邪所中也,病先身热,掣 惊啼叫唤而后发痫。脉浮者为阳痫,病在六腑,外在肌肤,犹易治也。病先身冷,不惊掣,不啼呼,而病发时,脉沉者,为阴痫,病在五脏,内在骨髓,极难治也。病发身软时醒者,谓之痫也。身强直反张如弓不时醒者,谓之痉也,诸反张,大人脊下容侧手,小儿容三指者,不可复治也。凡脉浮之与沉,以判其病在阴阳表里耳。其浮沉复有大小滑涩虚实迟快诸证,各根据脉形为治。

  《神农本草经》说∶小儿惊痫有一百二十种,其证候微异于常,便是痫候也。初出腹,血脉不敛,五脏未成,稍将养失宜,即为病也。时不成人,其经变蒸之后有病,余证并宽,惟中风最暴卒也。小儿四肢不好惊掣,气息小异,欲作痫,及变蒸日满不解者,并宜龙胆汤也。

  凡小儿之痫有三种,有风痫,有惊痫,有食痫。然风痫、惊痫时时有耳,十儿之中未有一二是风惊者。凡是先寒后热发者,皆是食痫也。惊痫当按图灸之,风痫当与猪心汤,食痫当下,乃与紫丸佳,凡小儿所以得风痫者,缘衣暖汗出,风因入也。风痫者,初得之时,先屈指如数,乃发作者,此风痫也。惊痫者,起于惊怖,大啼乃发作者,此惊痫也。惊痫微者急持之,勿复更惊之或自止也。其先不哺乳,吐而变热后发痫者,此食痫,早下则瘥,四味紫丸逐癖饮最良,去病速而不虚人,赤丸(方中本无赤丸,详后,癖结胀满篇第一方,紫双丸用朱砂色当赤,疑即赤丸也)瘥快,病重者当用之。

  凡小儿不能乳哺,当与紫丸下之。小儿始生,生气尚盛,但有微恶,则须下之,必无所损,及其愈病,则致深益,若不时下,则成大疾,疾成则难治矣。凡下,四味紫丸最善,虽下不损人,足以去疾。若四味紫丸不得下者,当以赤丸下之。赤丸不下,当倍之。若已下而有余热不尽,当按方作龙胆汤稍稍服之,并摩赤膏(方见本篇末)。风痫亦当下之,然当以猪心汤下之。惊痫但按图灸之,及摩生膏(方见本篇末),不可大下也,何者?惊痫心气不定(一作足),下之内虚,益令甚尔。惊痫甚者,特为难治,故养小儿,常慎惊,勿令闻大声,抱持之间,当安徐勿令惊怖。又天雷时,当塞儿耳,并作余细声以乱之也。

  凡养小儿,皆微惊以长其血脉,但不欲大惊,大惊乃灸惊脉,若五六十日灸者,惊复更甚,生百日后灸惊脉乃善。儿有热不欲哺乳,卧不安,又数惊,此痫之初也,服紫丸便愈,不愈复与之。儿眠时小惊者,一月辄一,以紫丸下之,减其盛气,令儿不病痫也。

  儿立夏后有病,治之慎勿妄灸,不欲吐下,但以除热汤浴之,除热散粉之(除热汤、散,见下编伤寒条中),除热赤膏摩之,又以膏涂脐中,令儿在凉处,勿禁水浆,常以新水饮之。

  小儿衣甚薄,则腹中乳食不消,不消则大便皆醋臭,此欲为癖之渐也,便将紫丸以微消之,服法,先从少起,常令大便稀,勿大下也,稀后便渐减之,不醋臭,乃止药也。

  凡小儿冬月下无所畏,夏月下难瘥,然有病者,不可不下,下后腹中当小胀满,故当节哺乳数日,不可妄下。又乳哺小儿常令多少有常剂,儿渐大当小小增之,若减少者,此腹中已有小不调也,便微服药,勿复哺之,但当与乳,甚者十数日,微者五六日止,哺自当如常。

  若都不肯食哺,而但欲乳者,此是有癖,为疾重要,当下之,不可不下,不下则致寒热,或吐而发痫,或更致下痢,此皆病重不早下之所为也,此即难治矣。但先治其轻时,儿不耗损而病可速愈。

  凡小儿屎黄而臭者,此腹中有伏热,宜微将服龙胆汤。若白而醋臭者,此挟宿食不消也,当服紫丸,微者少与药,令内消,甚者小增药,令小下,皆复节乳哺数日,令胃气平和,若不节乳哺,则病易复,复下之则伤其胃气,令腹胀满,再三下之尚可,过则伤矣。

  凡小儿有癖,其脉大必发痫,此为食痫,下之便愈,当审候掌中与三指脉不可令起,而不时下致于发痫,则难疗矣。若早下之,此脉终不起也,脉在掌中尚可早疗,若至指则病增矣。

  凡小儿腹中有疾生,则身寒热,寒热则血脉动,动则心不定,心不定则易惊,惊则痫发速也。

  候痫法
  夫痫,小儿之恶病也,或有不及求医而致困者也。然气发于内,必先有候,常宜审察其精神,而探其候也。

  手白肉鱼际脉黑者,是痫候;鱼际脉赤者,热;脉青大者,寒;脉青细为平也。

  鼻口干燥,大小便不利,是痫候。

  眼不明上视喜阳,是痫候。

  耳后完骨上有青络盛,卧不静,是痫候,青脉刺之令血出也。

  小儿发逆上啼笑面暗,色不变,是痫候。

  鼻口青时小惊,是痫候。

  目闭青时小惊,是痫候。

  身热头常汗出,是痫候。

  身热吐 而喘,是痫候。

  身热目时直视,是痫候。

  喜欠,目上视,是痫候。

  身热,目视不精,是痫候。

  目瞳子卒大黑于常,是痫候。

  卧惕惕而惊,手足振摇,是痫候。

  卧梦笑,手足动摇,是痫候。

  意气下而妄怒,是痫候。

  咽乳不利,是痫候。

  身热小便难,是痫候。

  吐痢不止,厥痛时起,是痫候。

  弄舌摇头,是痫候。

  以上诸候二十条,皆痫之初也,见其候,便抓其阳脉所应灸,抓之皆重手,令儿骤啼,及足绝脉,亦根据方与汤。直视瞳子动,腹满转鸣下血,身热口禁不得乳,反张脊强,汗出发热,为卧不悟,手足掣 ,善惊,凡八条,痫之剧者也,如有此,非复汤抓所能救,盒饭时灸之。论曰∶若病家始发便来诣师,师可诊候,所解为法作次序治之,以其节度首尾取瘥也。病家已经杂治无次序,不能制病,病则变异其本候,师便不知其前证虚实,只根据后证作治,亦不得瘥也。要应精问察之,为前师所配根据,取其前踪迹以为治,乃无逆耳。前师处汤本应数剂乃瘥,而病家服一两剂未效,便谓不验,以后更问他师,师不寻前人为治寒温次序,而更为治,而不次前师治则弊也。或前已下之,后须平和疗以接之,而得瘥也;或前人未下之,或不去者,或前治寒温失度,后人应调治之,是为治败病,皆须邀射之,然后免耳。

  不根据次第,及不审察,必及重弊也。

  龙胆汤
  治婴儿出腹,血脉盛实,寒热温壮,四肢惊掣,发热大吐 者。若已能进哺,中食实不消,壮热及变蒸不解,中客人鬼气,并诸惊痫,方悉主之。十岁以下小儿皆服之,小儿龙胆汤第一。此是新出腹婴儿方,若日月长大者,以次根据此为例,若必知客忤及有魃气者,可加人参、当归,各如龙胆多少也,一百日儿加三铢,二百日儿加六铢,一岁儿加半两,余药皆准耳。

  龙胆 钩藤皮 柴胡 黄芩 桔梗 芍药 茯苓(一作茯神) 甘草(各六铢) 蜣螂(二枚) 大黄(一两)

  上十味 咀,以水一升,煮取五合为剂也,服之如后节度。药有虚实,虚药宜足数合水也。儿生一日至七日,分一合为三服;儿生八日至十五日,分一合半为三服;生十六日至二十日,分二合为三服;儿生二十日至三十日,分三合为三服;儿生三十日至四十日,尽以五合为三服。皆得下即止,勿再服也。

  大黄汤
  治少小风痫积聚腹痛夭矫二十五痫方。

  大黄 人参 细辛 干姜 当归 甘皮(各三铢)

  上六味 咀,以水一升煮取四合,服之如枣许大,日三。

  白羊藓汤
  治小儿风痫,胸中有痰方

  白羊藓(三铢,即白藓皮) 蚱蝉(二枚) 大黄(四铢) 甘草 钩藤皮 细辛(各二铢)牛黄(如大豆四枚) 蛇蜕皮(一寸)

  上八味 咀,以水二升半,煮取一升二合,分五服,日三。若服已尽而痫不断者,可更加大黄、钩藤各一铢,以水渍药半日,然后煮之。

  增损续命汤
  治小儿猝中风恶毒,及久风四肢角弓反张不随,并 曳僻不能行步方

  麻黄 甘草 桂心(各一两) 川芎 葛根 升麻 当归 独活(各十八铢) 人参 黄芩 石膏(各半两) 杏仁(二十枚)

  上十二味 咀,以水六升煮麻黄,去上沫,乃纳诸药,煮取一升二合,三岁儿分为四服,一日令尽,少取汗,得汗以粉粉之。

  石膏汤
  治小儿中风,恶痱不能语,口眼了戾,四肢不随方。

  石膏(一合) 麻黄(八铢) 甘草 射干 桂心 芍药 当归(各四铢) 细辛(二铢)

  上八味 咀,以水三升半,先煮麻黄三沸,去上沫,纳余药,煮取一升,三岁儿分四服,日三。

  治少小中风,状如欲绝汤方∶

  大黄 牡蛎 龙骨 栝蒌根 甘草 桂心(各十二铢) 赤石脂 寒水石(各六铢)

  上八味 咀,以水一升纳药重半两煮,再沸,绞去滓,半岁儿服如鸡子大一枚,大儿尽服,入口中即愈,汗出粉之,药无毒可每日二服。有热加大黄,不汗加麻黄,无寒水石,朴硝代之。

  二物石膏汤
  治少小中风,手足拘急方。

  石膏(如鸡子大一枚,碎) 真珠(一两)

  上以水二升煮石膏五六沸,纳真珠,煮取一升,稍稍分服。

  桂枝汤
  治少小中风,脉浮发热自汗出,项强,鼻鸣,干呕方(即伤寒篇,本方见于十一)

  二物驴毛散
  治少小新生中风方。

  驴毛(取背前交脊上会中拔取如手拇指大一把) 麝香(二豆大)

  上以乳汁和,铜器中微火煎,令焦熟出,为末。小儿不能饮,以乳汁和之,苇筒贮泻着咽中,然后饮乳令入腹。

  茵芋丸
  治少小有风痫疾,至长不除,或遇天阴节变便发动,食饮坚强亦发。百脉挛缩,行步不正,言语不便者,服之永不发方。

  茵芋叶 铅丹 秦艽 钩藤皮 石膏 杜蘅 防葵(各一两) 菖蒲 黄芩(各一两半)松萝(半两) 蜣螂(十枚) 甘草(三两)

  上十二味为末,蜜丸小豆大,三岁以下服五丸,三岁以上服七丸,五岁以上服十丸,十岁以上可至十五丸。

  镇心丸
  治小儿惊痫百病镇心气方。

  银屑(十二铢) 水银(二十铢) 牛黄(六铢) 大黄(六分) 茯苓(三分) 茯神 远志 防己 白蔹 雄黄 人参 芍药(各二分) 紫石英 真珠 防葵 铁精(各四分)

  上十六味,先以水银和银屑如泥,别治诸药和丸。二岁儿如麻子二丸,随儿大小增之。

  一方无牛黄。

  丹参赤膏
  治少小心腹热除热方。

  丹参 雷丸 芒硝 戎盐 大黄(各二两)

  上五味 咀,以苦酒半升浸四钟一宿,以成炼猪肪一斤煎,三上三下,去滓,乃纳芒硝,膏成,以摩心下,冬夏可用。一方但用丹参雷丸,亦佳。

  五物甘草生摩膏
  治少小新生肌肤幼弱,喜为风邪所中,身体壮热,或中大风,手足惊

  甘草 防风(各一两) 白术 桔梗(各二十铢) 雷丸(二两半)

  上五味 咀,以不中水猪肪一斤煎为膏,以煎药,微火上煎,消息视稠浊,膏成,去滓,取如弹丸大一枚,炙手以摩儿百遍,寒者更热,热者更寒,小儿虽无病,早起常以膏摩囟上及手足心,甚辟风寒。

  灸法
  论曰∶小儿新生无疾,慎不可逆针灸之,如逆针灸,则忍痛动其五脏,因喜成病。河洛关中土地多寒,儿喜病痉,其生儿三日,多逆灸以防之,又灸颊以防噤,有噤者舌下脉急,牙车筋急,其土地寒,皆决舌下去血,灸颊以防噤也。吴蜀地温,无此疾也。古方既传之,今人不详南北之殊,便按方而用之,是以多害于小儿也。所以田舍小儿,任其自然皆得,无有夭横也。

  小儿惊啼,眠中四肢掣动,变蒸未解,慎不可针灸抓之,动其百脉,仍因惊成痫也,惟阴痫噤痉可针灸抓之。

  凡灸痫,当先下儿使虚,乃承虚灸之。未下有实而灸者,气逼前后不通,杀人。

  痫发平旦者,在足少阳。晨朝发者,在足厥阴。日中发者,在足太阳。黄昏发者,在足太阴。人定发者,在足阳明。夜半发者,在足少阴。

  上痫发时病所在,视其发早晚,灸其所也。夫痫有五脏之痫,六畜之痫,或在四肢,或在腹内,当审其候,随病所在灸之,虽少必瘥,若失其要,则为害也。

  肝痫之为病面青,目反视,手足摇,灸足少阳、厥阴各三壮。

  心痫之为病面赤,心下有热,短气息微数,灸心下第二肋端宛宛中,此为巨阙也,又灸手心主及少阴各三壮。

  脾痫之为病,面黄腹大,喜痢,灸胃脘三壮,挟胃脘旁灸二壮,足阳明、太阴各二壮。

  肺痫之为病,面目白,口沫出,灸肺俞三壮,又灸手阳明、太阴各二壮。

  肾痫之为病,面黑,正直视不摇如尸状,灸心下二寸二分三壮,又灸肘中动脉各二壮,又灸足太阳、少阴各二壮。

  膈痫之为病,目反,四肢不举,灸风府,又灸顶上鼻人中下唇承浆,皆随年壮。

  肠痫之为病,不动摇、灸两承山,又灸足心两手劳宫,又灸两耳后完骨,各随年壮,又灸脐中五十壮。

  上五脏痫证候。

  马痫之为病,张口摇头,马鸣欲反折,灸项风府、脐中三壮,病在腹中,烧马蹄末,服之良。

  牛痫之为病,目正直视腹胀,灸鸠尾骨及大椎各三壮,烧牛蹄末,服之良。

  羊痫之为病,喜扬目吐舌,灸大椎上三壮。

  猪痫之为病,喜吐沫,灸完骨两旁各一寸七壮。犬痫之为病,手足挛,灸两手心一壮,灸足太阳一壮,灸肋户一壮。

  鸡痫之为病,摇头反折,喜惊自摇,灸足诸阳各三壮。

  上六畜痫证候。

  小儿暴痫,灸两乳头,女儿灸乳下二分。

  治小儿暴痫者,身躯正直如死,及腹中雷鸣,灸太仓及脐中上下两旁各一寸,凡六处,又灸当腹度取背,以绳绕颈下至脐中竭,便转绳向背顺脊下行,尽绳头,灸两旁各一寸五壮。

  若面白啼声色不变,灸足阳明、太阴。

  若目反上视,眸子动,当灸囟中,取之法,横度口尽两吻际,又横度鼻下亦尽两边,折去鼻度半,都合口为度,以额上发际上行度之。灸度头一处,正在囟上未合骨中,随手动者是,此最要处也。次灸当额上入发二分许,直望鼻为正。次灸其两边,当目瞳子直上入发际二分许。次灸顶上回毛中。次灸客主人穴在眉后际动脉是。次灸两耳门,当耳开口则骨解开动张陷是也。次灸两耳上,卷耳取之,当卷耳上头是也;一法大人当耳上横三指,小儿各自取其指也。次灸两耳后完骨上青脉,亦可以针刺令血出。次灸玉枕,项后高骨是也。次灸两风池,在项后两辕动筋外发际陷中是也。次灸风府,当项中央发际,亦可与风池三处高下相等。次灸头两角,两角当回毛两边起骨是也。

  上头部凡十九处,儿生十日可灸三壮,三十日可灸五壮,五十日可灸七壮,病重俱灸之。

  轻者灸囟中、风池、玉枕也,艾使熟,炷令平正着肉,火势乃至病所也;艾若生,炷不平正,不着肉,徒灸多炷,故无益也。

  若腹满短气转鸣,灸肺募,在两乳上第二肋间宛宛中,悬绳取之,当瞳子是。次灸膻中。

  次灸胸堂。次灸脐中。次灸薜息,薜息在两乳下第一肋间宛宛中是也。次灸巨阙,大人去鸠尾下一寸,小儿去脐作六分分之,去鸠尾下一寸是也,并灸两边。次灸胃脘。次灸金门,金门在谷道前囊之后当中央是也,从阴囊下度至大孔前,中分之。

  上腹部十二处,胸堂、巨阙、胃脘,十日儿可灸三壮,一月以上可五壮,阴下缝中可三壮,或云随年壮。

  若脊强反张、灸大椎,并灸诸脏俞及督脊上当中,从大椎度至穷骨,中屈,更从大椎度之,灸度下头,是督脊也。

  上背部十二处,十日儿可灸三壮,一月以上可灸五壮。若手足掣 惊者,灸尺泽,次灸阳明,次灸少商,次灸劳宫,次灸心主,次灸合谷,次灸三间,次灸少阳。

  上手部十六处,其要者阳明,少商,心主,尺泽,合谷,少阳也,壮数如上。

  又灸伏兔,次灸三里,次灸腓肠,次灸鹿溪,次灸阳明,次灸少阳,次灸然谷。

  上足部十四处,皆要可灸,壮数如上。手足阳明,谓人四指,凡小儿惊痫皆灸之。若风病大?

  孔纬  

  鲁国公孔纬做丞相后,对他的外甥侄子说:“我不久前任兵部侍郎时,和晋公王铎,充当弘文馆学士,审理馆中事务。上任后,巡视办公厅。晋公说他从前任兵部侍郎时,和宰相邠公杜悰充当了弘文馆直学士,审理馆中事务。晚春,留他在这个大厅内观赏牡丹,说道:'这个办公厅等到让无逸住时,只要一间。现在如此壮丽,你很不知道,它不久将会化为灰烬',他听了这话,记在心里。他又告诉我说,'明公将来也会占据这个位置。或许还可以。从你以后的人,就会遭遇那种事'。从我今天的情况来看,邠公的话,已说中了现在的大致情况。”这时昭宗继承帝位,孔纬任宰相,朝廷各种体统,破坏无余,所以孔纬感于从前邠公的话而伤感时势。

  李克助  

  李克助是大理寺正卿,昭宗帝在华州。郑州县令崔銮,有百姓告发他提高丝绸价格。刺史韩建命令登记按贪赃处理,上奏朝廷请让三司给他定罪。御史台刑部上奏:按罪应当绞死。大理寺几个月没有上奏,韩建问李尚书:“崔銮是你的亲戚吗?为什么不上奏?”李克助说:“是帮助您的办法呀。”韩建说:“崔县令贪赃,为什么说是我的过错呢?”李克助说:“听说你提高价格,数量将要达到上万了。”韩建说:“我是华州节度使,华州百姓是我的百姓。”李克助说:“华州百姓是天子的,不是你的。像你所说,那么郑县百姓就是崔县令的百姓了。”韩建佩服李克助的看法。于是免了崔銮的死罪,把他贬为颍阳尉。

  京都儒士  

  近来京城里有几个读书人聚在一起饮酒,便说起来人有勇敢和怯懦的,都来自内心的胆气。胆气如果强盛,自己就无所恐惧,这样的人可谓是男子汉。在座的有一个儒士自我介绍说:“若说胆气啊,我是真有哇。”众人笑着说:“必须先试试,然后才可信你。”有个人说:“我的亲戚有座宅院,过去非常不吉祥,而今已经无人居住锁上门了。如果您能独自住宿在这个宅子里,一夜不害怕,我们几个人酬谢你一桌酒席。”这个人说:“就按你们说的办。”第二天便去了。其实并不是不吉祥的宅子,只是没人住罢了。就备置酒肉瓜果灯烛,送到宅院里。大家说:“你还要什么东西?”他说:“我有一把剑,可以自卫。请你们不要担忧。”于是大家都出了宅子,锁上门回去了。这个人实际是个怯懦的人。到了晚上,这人把驴拴到另一间屋子里,仆人也不许跟随。他就在卧室里住宿,一点也不敢睡,只是熄灭了灯,抱着剑坐着,惊恐不止。到了半夜,月亮升起来了,从窗缝中斜照进来。这人看见衣架上面有个东西像鸟在展翅,飘飘地动。他鼓起勇气勉强站了起来,把剑一挥,那东西随手落在墙根,发出了声音,后来就一点动静也没有了。因为特别害怕,所以也不敢找寻,只握着剑坐在那里。到了五更,突然有个东西,上台阶来推门,门没有推开,却从狗洞里伸进个头来,咻咻地喘气。这人害怕极了,握着剑向前砍去,不由自主自己却倒在了地上。剑也失手落在地上。此人又不敢去找剑,怕那东西进来。他钻到床下蜷伏着,一点也不敢动。突然困倦起来,睡着了,在不知不觉中天亮了。人们已来开门,到了内室,但见狗洞里鲜血淋漓杂乱。大家吃惊地大声呼喊,儒士才醒过来,开门时还在战栗。于是他详细地说了昨晚与怪物搏斗的情形,大家也异常害怕,就到墙壁下去找。只见到帽子破成两半散在地上,就是昨夜所砍的那个“鸟”。原来是那个旧帽子,已经破烂,被风一吹,像鸟在扇动翅膀。剑在狗洞旁边,大家又绕屋寻找血迹,原来是他骑的那驴,已被砍破了嘴,唇齿破损。原来是天快亮时挣脱了缰绳,头伸入狗洞里才遭了这么一剑。众人大笑,笑得前仰后合。大家搀着儒士回去,儒士惊恐心跳,十天才好。

  孟乙  

  徐州萧县,有个打猎的百姓孟乙擅长用网网狐狸、貉子,网一百次也没有一次失误。偶而有一天趁着空闲,手持长矛走在旷野中。当太阳偏西时,看见道边数百步处,有高大的野坟;在草地中的小道上像是有人的脚印。于是他走了进去。孟乙用长矛在黑暗处乱搅,忽然觉得好像有人把长矛拽住,搅不动了,就问:“你是人是鬼?是妖怪还是鬼魅?为什么抓住我的长矛不放?”黑暗中回答说:“我是人哪。”就让孟乙把他救出来。他把实情如实地告诉了孟乙,说:“我姓李,从前是个小偷,被关押在兖州军候的监狱中,受到各种体罚,被棍子和荆条打的地方伤痕累累,便找了个机会越狱逃了出来。逃到这个地方,生死听天由命吧。”孟乙可怜他,把他带回了家,藏在夹壁中,后来遇大赦才从壁中出来。孟乙因为擅长打猎出了名,飞禽走兽之类没有能够逃脱的,却忽然在荒坟之中,把一个从狱中逃跑的囚犯带回家。听到这事的人都大笑起来。

  振武角抵人  

  光启年间,左神策军四军军使王卞出朝镇守振武。举行宴会,奏乐舞蹈之后,就下令摔跤比赛。有一个男人特别魁梧高大,是从邻州来此地比力气的。,军中十几个人在体形外貌、体力方面,都比不过他。主帅也觉得他很健壮,就选了三个人,相继和他比试,魁梧的人都胜了。主帅和座上客人都称赞了他好久。当时有一个秀才坐在席上,突然站起来告诉主帅说:“我可以打倒这个人。”主帅对他说的话很吃惊,因为他坚决请求,于是就答应了他。秀才下了台阶,先进了厨房,不一会儿就出来了。把衣服系紧一些,握着左拳走上前去,魁梧的人微笑着说:“这人我一指就得倒下。”等到二人渐渐靠近时,秀才迅速展开左手让他看,魁梧的人不知不觉地倒在了地上。满座大笑。秀才慢慢走出圈外,洗洗手又登上了坐席。主帅问他:“是什么招术?”他回答说:“近年旅游,曾在途中遇到过这个人。当时此人刚近饭桌,就踉踉跄跄倒在地上。有个同伴说:'他怕大酱,见到就晕倒。'我听到后就记在心上。刚才去厨房,要了点大酱,握在手中,这个人见到后,果然倒了。姑且为宴会助兴取乐罢了。”有个叫边岫的判官,亲眼看到了这件事。

  赵崇  

  赵崇这个人庄重、清高、耿直,家中没闲杂的客人,羡慕王濛、刘真长的风度。格调高洁,不写文章,号称“无字碑”。每次遇到调任他职,按惯例需推荐一人代替自己,可赵崇从未推荐过任何人。他说:“朝廷里没有能够代替我的。”世人因此看不起他。

  韩偓  

  韩偓,天复初年进入翰林院。那年冬天,皇帝巡幸凤翔,韩偓有随从护驾的功劳,国家由乱而治之初,皇帝当面答应让韩偓做宰相。韩偓启奏道:“您运气符合中兴,用人当用有大德的人,以安定风俗。我当年的主考官右仆射赵崇,可以符合陛下这个选择。请收回成命改授赵崇,天下的百姓一定很幸运。”皇帝很赞叹。第二天,皇帝下令用赵崇和兵部侍郎王赞为宰相。当时梁太祖(朱温)在京城,一向听说赵崇很轻佻,他又与王赞有隔膜,就迅速骑马入宫请见皇帝。在皇帝面前,全面陈述了二人的优缺点。皇帝说:“赵崇是韩偓推荐的。”当时韩偓在场,梁太祖叱责他。韩偓启奏:“我不敢同大臣争辩。”皇帝说:“韩偓,你出去吧!”不久他被贬到福建做官。所以韩偓的诗中写道:“手风慵展八行书,眼病休看九局基。窗里日光飞野马,案前筠管长蒲卢。谋身拙为安蛇足,报国危曾捋虎须。满世可能无默识,未知谁拟试齐竽。”

  薛昌绪  

  岐王李茂贞称霸秦陇一带。泾州书记官薛昌绪为人迂腐怪僻,天性如此。在快速写作方面,就谁也不能赶上了。与妻子见面也有时有刻,必有礼节法度:先命使女去通告一声,往来多次,允许了,然后才拿着蜡烛到室内,高谈阔论一番,喝杯茶,吃些水果就回去了。有时想到卧室去,那礼节也是这样。他曾经说:“我把传宗接代的事看得很重要,总想事先算好那恰当的聚会日子。”必须等候邀请才可以。等到跟着泾州大帅统领大兵到天水与蜀人对峙在青泥岭时,岐王将士因被用人拉车运东西所限制,又听说梁人也入了境,于是就偷偷地在夜里逃跑了。泾州大帅很害怕蜀人偷袭。泾州大帅临走时,刚要上马,忽然想到了薛昌绪,说:“传话给书记官,快请他上马。”连催几回,薛昌绪仍在草庵中藏身,说:“告诉太师,请他们先走,今天是我不高兴的日子。”军帅很生气,派人把薛昌绪提上马鞍,然后用棍子打那马赶它走。在这时薛昌绪仍用东西蒙住自己的脸说:“忌日按礼应当不见人。”这大概是人妖吧。秦陇人都知道这件事。

  姜太师

  蜀地有个姓姜的太师,弄不清叫什么名,是许田人,小的时候遭到黄巾军抢掠,失去了双亲。跟随先主刘备南征北战,屡立战功。后来接受了几个镇的军权,官至正一品。他手下有个管马圈的姜老头,从事喂牲口的活儿有数十年了。姜太师每次进牲口圈,看到姜老头有点儿过失,就一定用鞭子抽他。就这样好多年,计算一下,姜老被打将近几百次。后来姜老头实在受不了鞭打,便哭着告诉姜太师的夫人,乞求姜太师能让他回故乡。夫人说:“你是哪里人?”姜老头回答说:“是许田人。”又问:“你还有什么亲人?”回答说:“当初被抢掠的时候,有一个妻子和一个儿子,至今不知道下落。”又问他儿子的小名及妻子的姓氏,排行次第、家族分支、亲属和比较近的亲戚,姜老头都说了。等到姜太师回府,夫人告诉说:“姜老头要请假回乡,我问出了姜老头所失去的男女亲属姓名。”姜太师听后非常惊讶,疑心姜老头是他的父亲。便派人前去细问他儿子身上有什么记号。回答说:“我儿子脚心上有一个黑痣。剩下的都不记得了。”姜太师大哭起来,于是暗地里派人把姜老头送出剑门关外。然后奏明先主,说:“为臣的父亲最近从关东来。”于是用金帛、车马把姜老头迎入府中,恢复了当初的父子关系。姜太师为了弥补鞭打父亲的过错,把数万钱的斋食施舍僧人,并且一生中再也不打随从了。

  康义诚  

  后唐长兴年间,侍卫使康义诚,曾经从军队中派人到他自己家中充当仆人,也曾经轻微地用板子荆条打过他。忽有一天,康义诚可怜这个仆人衰老了,就询问他的姓氏,说姓康。又问了他的故乡、亲属、家族、子女、后代,才知道这仆人是他父亲,于是两人拥抱痛哭。听到的人无不感到惊奇。

  高季昌  

  后唐庄宗过了黄河。荆渚人高季昌对他的门客梁震说:“我在后梁太祖手下做事,得到的仅仅是自己没有被处罚。龙德初年以来,只求安稳地活着。我现在去朝见庄宗,试探试探。他若是想得天下,一定不会囚系我。要是进军别的地方,那可是子孙的福分。这次行动决定了。”从皇宫回来以后,他告诉梁震说:“新国主经历百战,才得到河南。对功臣自夸他亲手抄录《春秋》。又竖起指头说:'我从指头上得到天下。'这意思就是功劳在一个人身上。哪还有辅佐的大臣!而且去游玩打猎十天不回来,朝廷内外人们的心情怎么受得了?我现在高枕无忧了。”于是在西南加筑了罗城,又修造了用来阻挡敌人的用具。不到三年,庄宗果然没有守住。英雄预料的,一点没错,难怪要说留给子孙了。

  沈尚书妻  

  有个沈尚书已弄不清叫什么名,曾经做过秦地主帅的亲近小吏。他的妻子性格贪暴凶残而且不谨慎,又生性嫉妒。沈尚书常常像生活在监牢里一样。后来因为闲散而辞了官,带着妻儿,寄住在凤州。自己却到东川游玩散心,想和自己的这位怨偶永不来往了。华洪镇守东蜀,和沈尚书在未当官时就有交情,称沈为兄。沈到达后,华到郊外迎接,拉着手叙述久别之情,待他像自己的亲哥哥。于是特地为他建了一所住宅,仆人、马匹、金银、绸缎、器具、玩物,没有什么缺的;送他小妾仆人十多个,坚决不让沈尚书回北方去。沈尚书也约略地告诉了他有关妻子的一些事情,表示没有心思再回家了。一年后,家信到了,说他的妻子己离开凤州,自己奔东川来了。沈尚书听了非常害怕,就告诉了华洪,并且派人去让她回去。他的妻子又送信来,重新立下誓言,说:“从此一定改掉以前的性格,愿意和你白头到老。”不几天他妻子就到了。她刚来到时,也很温柔和平,经过十天后,又旧病复发,小妾侍女仆人们被她鞭打得四散奔逃,丈夫的头和脸都被揪抓得伤痕累累。华洪听到这种情况,叫来沈尚书对他说:“我想替哥哥杀了她,怎么样?”沈尚书不让。就这样十天后沈妻又发作一次。沈尚书于是来到衙门,精神沮丧,华洪一看就明白了。于是偷偷地派两个人拿着剑,把沈妻拉出屋,在台阶下杀了,并把尸体扔进了潼江,然后告诉了沈尚书。沈尚书听了后,异常惊恐,以至于失去了正常的神态。沈妻的尸首在急流中停住了不走,就派人用竹竿拨动,随水漂走了。可是第二天,又停在原来的急流上了,这样反复了多次。华洪派人把石头捆在尸体上,才使尸体沉下去。沈尚书不到十天,就像掉了魂似的死去了。大概是那个不和睦的配偶报仇吧?可悲呀,沈尚书早先与她有仇吗?

  杨蘧  

  王赞,是朝中有名的人士。有个弘农地方的杨蘧,曾经到过五岭山脉以南,看到阳朔荔浦的山山水水,心里非常喜欢,赞不绝口。杨蘧曾出入王赞门下,渐渐有些放松,就不自觉地问道:“您曾见过阳朔荔浦的山水吗?”王赞说:“不曾把人打得唇裂齿落,怎么能见到那里的山水呢?”于是大笑起来。这是说,五岭以南的地方,不是被贬的人是不去的。

  袁继谦

  晋将少作监袁继谦曾说过:“刚到东方土神庙,借了一间房住下,就听说这里多出现凶神恶怪,天一黑人们就不敢出门,一家人都很害怕,没有能睡安稳的。忽然有一晚,听到吼叫声,好像有什么在大瓮中呼叫,声音浑浊,全家人恐怖极了,认为一定是个大妖怪。就趴在窗缝窥视,看见一个苍黑色的东西,在庭院中来回走。这一夜月色阴暗,看了很长时间,觉得身子像狗,可是头不能抬起来。就用挝打它的头,突然'轰'的一声,家犬惊叫着跑了。原来那天村里人到这纳税,就在那地上做粥,锅里还有剩余,狗就把头伸到中空的器具里,却不能脱出来。全家人大笑后,安安稳稳睡下了。”

  帝羓  

  后晋开运末年,契丹国王耶律德光从汴梁回国,死在赵地的栾城,契丹国人剖开他的腹腔,把五脏都拿了出来,用十斗左右的盐装进腹内,用车运回国,当时人把这叫做“帝羓”(帝王的干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