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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七十二

翻译 原文

  ◎艺文一

  明太祖定元都,大将军收图籍致之南京,复诏求四方遗书,设秘书监丞,寻改翰林典籍以掌之。永乐四年,帝御便殿阅书史,问文渊阁藏书。解缙对以尚多阙略。帝曰:“土庶家稍有余资,尚欲积书,况朝廷乎?”遂命礼部尚书郑赐遣使访购,惟其所欲与之,勿较值。北京既建,诏修撰陈循取文渊阁书一部至百部,各择其一,得百柜,运致北京。宣宗尝临视文渊阁,亲披阅经史,与少傅杨士奇等讨论,因赐士奇等诗。是时,秘阁贮书约二万余部,近百万卷,刻本十三,抄本十七。正统间,士奇等言:“文渊阁所贮书籍,有祖宗御制文集及古今经史子集之书,向贮左顺门北廊,今移于文渊阁、东阁,臣等逐一点勘,编成书目,请用宝钤识,永久藏{去廾}。”制曰“可”。正德十年,大学士梁储等请检内阁并东阁藏书残阙者,令原管主事李继先等次第修补。先是,秘阁书籍皆宋、元所遗,无不精美,装用倒摺,四周外向,虫鼠不能损。迄流贼之乱,宋刻元镌胥归残阙。至明御制诗文,内府镂板,而儒臣奉敕修纂之书及象魏布告之训,卷帙既夥,文藻复优,当时颁行天下。外此则名公卿之论撰,骚人墨客一家之言,其工者深醇大雅,卓卓可传。即有怪奇驳杂出乎其间,亦足以考风气之正变,辨古学之源流,识大识小,掌故备焉。挹其华实,无让前徽,可不谓文运之盛欤!

  四部之目,昉自荀勖,晋、宋以来因之。前史兼录古今载籍,以为皆其时柱下之所有也。明万历中,修撰焦竑修国史,辑《经籍志》,号称详博。然延阁广内之藏,竑亦无从遍览,则前代陈编,何凭记录,区区掇拾遗闻,冀以上承《隋志》,而赝书错列,徒滋讹舛。故今第就二百七十年各家著述,稍为厘次,勒成一志。凡卷数莫考、疑信未定者,宁阙而不详云。

  经类十:一曰《易》类,二曰《书》类,三曰《诗》类,四曰《礼》类,五曰《乐》类,六曰《春秋》类,七曰《孝经》类,八曰诸经类,九曰《四书》类,十曰小学类。

  朱升《周易旁注前图》二卷、《周易旁注》十卷

  梁寅《周易参义》十二卷

  赵汸《大易文诠》八卷

  鲍恂《大易举隅》三卷(又名《大易钩玄》。)

  林大同《易经奥义》二卷

  欧阳贞《周易问辨》三十卷

  朱谧《易学启蒙述解》二卷

  张洪《周易传义会通》十五卷

  程汝器《周易集传》十卷

  永乐中敕修《周易传义大全》二十四卷、《义例》一卷(胡广等纂。)

  杨士奇《周易直指》十卷

  刘髦《石潭易传撮要》一卷

  林誌《周易集说》三卷

  李贤《读易记》一卷

  刘定之《周易图释》三卷

  王恕《玩易意见》二卷

  罗伦《周易说旨》四卷

  谈纲《读易愚虑》二卷,《易考图义》一卷,《卜筮节要》一卷,《易义杂言》一卷,《易指考辨》一卷

  蔡清《周易蒙引》二十四卷

  朱绶《易经精蕴》二十四卷

  何孟春《易疑初筮告蒙约》十二卷

  胡世宁《读易私记》四卷

  陈凤梧《集定古易》十二卷

  刘玉《执斋易图说》一卷

  许诰《图书管见》一卷

  周用《读易日记》一卷

  崔铣《读易余言》五卷,《易大象说》一卷

  湛若水《修复古易经传训测》十卷

  张邦奇《易说》一卷

  郑善夫《易论》一卷

  吕柟《周易说翼》三卷

  王崇庆《周易义卦》二卷

  唐龙《易经大旨》四卷

  韩邦奇《易学启蒙意见》四卷(一名《周学疏原》)、《易占经纬》四卷

  钟芳《学易疑义》三卷

  王道《周易亿》四卷

  梅鷟《古易考原》三卷

  金贲亨《学易记》五卷

  舒芬《易笺问》一卷

  季本《易学四同》八卷、《图文余辨》一卷、《蓍法别传》一卷、《古易辨》一卷

  林希元《易经存疑》十二卷

  陈琛《易经通典》六卷(一名《浅说》)。

  方献夫《周易约说》十二卷

  余诚《易图说》一卷

  黄芹《易图识漏》一卷

  李舜臣《易卦辱言》一卷

  叶良珮《周易义丛》十六卷

  丰坊《古易世学》十五卷(坊云家有《古易》,传自远祖丰稷。又有《古书世学》六卷,言得朝鲜、倭国二本,合于今文。古文《石经》、古本《鲁诗世学》三十六卷,亦言丰稷所传。钱谦益谓皆坊伪撰也。)

  唐枢《易修墨守》一卷

  罗洪先《易解》一卷

  杨爵《周易辨录》四卷

  薛甲《易象大旨》八卷

  熊过《周易象旨决录》七卷

  胡经《易演义》十八卷

  王畿《大象义述》一卷

  卢翰《古易中说》四十四卷

  陈言《易疑》四卷

  陈士元《易象钩解》四卷

  《易象汇解》二卷

  鲁邦彦《图书就正录》一卷

  李贽《九正易因》四卷(贽自谓初著《易因》一书,改至八九次而后定,故有“九正”之名。)

  徐师曾《今文周易演义》十二卷

  姜宝《周易补疑》十二卷

  顾曾唯《周易详蕴》十三卷

  孙应鳌《易谈》四卷

  邓元锡《易经绎》五卷

  颜鲸《易学义林》十卷

  陈锡《易原》一卷

  王世懋《易解》一卷

  徐元气《周易详解》十卷

  万廷言《易说》四卷、《易原》四卷

  杨时乔《周易古今文全书》二十一卷

  来知德《周易集注》十六卷

  任惟贤《周易义训》十卷

  张献翼《读易韵考》七卷

  曾士传《正易学启蒙》一卷

  叶山《八白易传》十六卷

  金瑶《六爻原意》一卷

  李逢期《易经随笔》三卷

  方社昌《周易指要》三卷

  孙从龙《周易参疑》十卷

  沈一贯《易学》十二卷

  冯时可《易说》五卷

  唐鹤徵《周易象义》四卷

  黄正宪《易象管窥》十五卷

  郭子章《易解》十五卷

  吴中立《易铨古本》三卷

  周坦《易图说》一卷

  朱篁《易邮》七卷

  朱谋〈土韦〉《易象通》八卷

  陈第《伏羲图赞》二卷

  邓伯羔《古易诠》二十九卷,《今易诠》二十四卷

  傅文兆《羲经十一翼》五卷

  林兆恩《易外别传》一卷

  王宇《周易占林》四卷

  彭好古《易钥》五卷

  方时化《易疑》一卷,《易引》九卷,《周易颂》二卷,《学易述谈》四卷

  章潢《周易象义》十卷

  姚舜牧《易经疑问》十二卷

  颜素《易研》六卷

  曾朝节《易测》十卷

  邹元标《易彀通》一卷

  徐三重《易义》一卷

  苏浚《周易冥冥篇》四卷,《易经皃说》四卷

  沈孚闻《周易日钞》十一卷

  屠隆《读易便解》四卷

  杨启新《易林疑说》二卷

  钟化民《读易钞》十四卷

  李廷机《易经纂注》四卷、《易答问》四卷

  邹德溥《易会》八卷

  钱一本《像象管见》七卷,《易象钞》、《续钞》共六卷,《四圣一心录》四卷

  潘士藻《洗心斋读易述》十七卷

  岳元声《易说》三卷

  顾允成《易图说亿言》四卷

  焦竑《易筌》六卷

  高攀龙《大易易简说》三卷,《周易孔义》一卷

  郝敬《周易正解》二十卷,《周领》四卷,《周易补》七卷,《学易枝言》二卷

  张纳陛《学易饮河》八卷

  吴炯《周易绎旨》八卷

  万尚烈《易赞测》一卷,《易大象测》一卷

  吴默《易说》六卷

  姚文蔚《周易旁注会通》十四卷

  李本固《古易汇编意辞集》十七卷

  杨廷筠《易显》六卷

  汤宾尹《易经翼注》四卷

  孙慎行《周易明洛义纂述》六卷,《不语易义》二卷

  曹学牷《周易可说》七卷

  张汝霖《周易因指》八卷

  崔师训《大成易旨》二卷

  刘宗周《周易古文钞》三卷,《读易图记》一卷

  薛三省《易蠡》二卷

  程汝继《周易宗义》十二卷

  王三善《周易象注》九卷

  魏浚《周易古象通》八卷

  樊良枢《易疑》一卷,《易象》二卷

  高捷《易学象辞二集》十二卷

  陆振奇《易芥》十卷

  杨瞿崃《易林疑说》十卷

  王纳谏《周易翼注》三卷

  陆梦龙《易略》三卷

  文翔凤《邵窝易诂》一卷

  卓尔康《易学全书》五十卷

  缪昌期《周易会通》十二卷

  罗喻义《读易内篇》、《问篇》、《外篇》共七卷

  程玉润《周易演旨》六十五卷

  钱士升《易揆》十二卷

  钱继登《易篑》三卷

  吴极《易学》五卷

  方孔召《周易时论》十五卷

  徐世淳《易就》六卷

  汪邦柱《周易会通》十二卷

  叶宪祖《大易玉匙》六卷

  方鲲《易荡》二卷

  鲍观白《易说》二卷

  张伯枢《易象大旨》三卷

  吴桂森《像象述》五卷

  郑维岳《易经意言》六卷

  喻有功《周易悬镜》七卷

  潘士龙《演易图说》一卷

  洪守美《易说醒》四卷

  余叔纯《周易读》五卷

  陆起龙《周易易简编》四卷

  徐奇《周易卦义》二卷

  洪化昭《周易独坐谈》五卷

  沈瑞钟《周易广筌》二卷

  林有桂《易经观理说》四卷

  陈履祥《孔易彀》一卷

  许顺义《易经三注粹钞》四卷

  王祚昌《周易敝书》五卷

  容若春《今易图学心法释义》十卷

  张次仲《周易玩辞困学记》十二卷

  顾枢《西畴易稿》三卷

  陈仁锡《羲经易简录》八卷

  黄道周《易象正》十四卷,《三易洞玑》十六卷

  倪元璐《皃易内仪》六卷、《外仪》十五卷

  龙文光《乾乾篇》三卷

  文安之《易佣》十四卷

  林胤昌《周易耨义》六卷

  张镜心《易经增注》十二卷

  李奇玉《易义》四卷

  朱之俊《周易纂》六卷

  何楷《古周易订诂》十六卷

  侯峒曾《易解》三卷

  黎遂球《周易爻物当名》二卷

  郑赓唐《读易搜》十二卷

  陈际泰《易经大意》七卷,《群经辅易说》一卷,《周易翼简捷解》十六卷

  秦镛《易序图说》二卷

  金铉《易说》一卷

  黄端伯《易疏》五卷

  来集之《读易偶通》二卷

  ──右《易》类,二百二十二部,一千五百七十卷。

  明太祖注《尚书洪范》一卷(帝尝命儒臣书《洪范》,揭于御座之右,因自为注。)

  仁宗《体尚书》二卷(释《尚书》中《皋陶谟》、《甘誓》、《盘庚》等十六篇,以讲解更其原文。)

  世宗《书经三要》三卷(帝以太祖有注《洪范》一篇,因注《无逸》,再注《伊训》,分三册,共为一书。已乃制《洪范序略》一篇,复将《皋陶谟》、《伊训》、《无逸》等篇通加注释,名曰《书经三要》。)

  洪武中敕修《书传会选》六卷(太祖以蔡沈《书传》有得有失,诏刘三吾等订正之。又集诸家之说,足其未备。书成颁刻,然世竟鲜行。永乐中,修《大全》,一依蔡《传》,取便于士子举业,此外不复有所考究也。)

  朱升《尚书旁注》六卷,

  《书传补正辑注》一卷

  梁寅《书纂义》十卷

  朱右《书集传发挥》十卷,《禹贡凡例》一卷

  徐兰《书经体要》一卷

  陈雅言《尚书卓跃》六卷

  郭元亮《尚书该义》十二卷

  永乐中敕修《书传大全》十卷(胡广等纂。)

  张洪《尚书补得》十二卷

  彭勖《书传通释》六卷

  徐善述《尚书直指》六卷

  陈济《书传补注》一卷

  徐骥《洪范解订正》一卷

  章陬《书经提要》四卷

  费希冉《尚书本旨》七卷

  杨守陈《书私钞》一卷

  黄瑜《书经旁通》十卷

  李承恩《书经拾蔡》二卷

  杨廉《洪范纂要》一卷

  熊宗立《洪范九畴数解》八卷

  张邦奇《书说》一卷

  吴世忠《洪范考疑》一卷

  郑善夫《洪范论》一卷

  刘天民《洪范辨疑》一卷

  马明衡《尚书疑义》一卷

  吕柟《尚书说疑》五卷

  韩邦奇《禹贡详略》二卷

  王崇庆《书经说略》一卷

  舒芬《书论》一卷

  郑晓《尚书考》二卷,《禹贡图说》一卷

  马森《书传敷言》十卷

  张居正《书经直解》八卷

  王樵《尚书日记》十六卷,《书帷别记》四卷

  陈锡《尚书经传别解》一卷

  归有光《洪范传》一卷,《考定武成》一卷

  程弘宾《书经虹台讲义》十二卷

  屠本畯《尚书别录》六卷

  邓元锡《尚书释》二卷

  章潢《尚书图说》三卷

  陈第《尚书疏衍》四卷

  罗敦仁《尚书是正》二十卷

  钟庚阳《尚书传心录》七卷

  王祖嫡《书疏丛钞》一卷

  瞿九思《书经以俟录》六卷

  姚舜牧《书经疑问》十二卷

  刘应秋《尚书旨》十卷

  郭正域《东宫进讲尚书义》一卷

  钱一本《范衍》十卷

  袁宗道《尚书纂注》四卷

  焦竑《禹贡解》一卷

  吴炯《书经质疑》一卷

  王肯堂《尚书要旨》三十一卷

  郝敬《尚书辨解》十卷

  卢廷选《尚书雅言》六卷

  曹学牷《书传会衷》十卷

  谢廷赞《书经翼注》七卷

  赵惟寰《尚书蠡》四卷

  陆键《尚书传翼》十卷

  张尔嘉《尚书贯言》二卷

  姜逢元《禹贡详节》一卷

  朱道行《尚书集思通》十二卷

  史惟堡《尚书晚订》十二卷

  杨肇芳《尚书副墨》六卷

  潘士遴《尚书苇籥》五十卷

  徐大仪《书经补注》六卷

  黄道周《洪范明义》四卷

  郑鄤《禹贡注》一卷

  艾南英《禹贡图注》一卷

  傅元初《尚书撮义》四卷

  袁俨《尚书百家汇解》六卷

  江旭奇《尚书传翼》二卷

  朱朝瑛《读书略记》二卷

  茅瑞徵《虞书笺》二卷,《禹贡汇疏》十二卷

  王纲振《禹贡逆志》一卷

  张能恭《禹贡订传》一卷

  黄翼登《禹贡注删》一卷

  夏允彝《禹贡古今合注》五卷

  罗喻义《洪范直解》一卷,《读范内篇》一卷

  ──右《书》类,八十八部,四百九十七卷。

  周是修《诗小序集成》三卷

  梁寅《诗演义》八卷,《诗考》四卷

  朱升《诗旁注》八卷

  汪克宽《诗集传音义会通》三十卷

  曾坚《诗疑大鸣录》一卷

  朱善《诗解颐》四卷

  高颐《诗集传解》二十卷

  张洪《诗正义》十五卷

  杨禹锡《诗义》二卷

  郑旭《诗经总旨》一卷

  永乐中敕修《诗集传大全》二十卷(胡广等纂。)

  范理《诗集解》三十卷

  王逢《诗经讲说》二十卷

  孙鼎《诗义集说》四卷

  李贤《读诗纪》一卷

  杨守陈《诗私钞》四卷

  易贵《诗经直指》十五卷

  程楷《诗经讲说》二十卷

  陆深《俨山诗微》二卷

  张邦奇《诗说》一卷

  湛若水《诗厘正》二十卷

  吕柟《毛诗序说》六卷

  胡缵宗《胡氏诗识》三卷

  王崇庆《诗经衍义》一卷

  季本《诗说解颐》八卷、《总论》二卷

  黄佐《诗传通解》二十五卷

  潘恩《诗经辑说》七卷

  陆垹《诗传存疑》一卷

  薛应旂《方山诗说》八卷

  陈锡《诗辨疑》一卷

  劳堪《诗林伐柯》四卷

  沈一贯《诗经纂注》四卷

  冯时可《诗亿》二卷

  郭子章《诗传书例》四卷

  朱得之《印古诗说》一卷

  袁仁《毛诗或问》二卷

  邓元锡《诗绎》三卷

  陈第《毛诗古音考》四卷

  朱谋〈土韦〉《诗故》十卷

  凌濛初《圣门传诗嫡冢》十六卷,《诗逆》四卷

  陶其情《诗经注疏大全纂》十二卷

  赵一元《诗经理解》十四卷

  黄一正《诗经埤传》八卷

  冯复京《六家诗名物疏》五十五卷

  吴雨《毛诗鸟兽草木疏》三十卷

  唐汝谔《毛诗微言》二十卷

  瞿九思《诗经以俟录》六卷

  姚舜牧《诗经疑问》十二卷

  林兆珂《毛诗多识篇》七卷

  汪应蛟《学诗略》一卷

  徐常吉《毛诗翼说》五卷

  吴炯《诗经质疑》一卷

  郝敬《毛诗原解》三十六卷、《序说》八卷

  张彩《诗原》三十卷

  徐必达《南州诗说》六卷

  刘宪宠《诗经会说》八卷

  曹学牷《诗经质疑》六卷

  沈万钶《诗经类考》三十卷

  顾起元《尔雅堂诗说》四卷

  蔡毅中《诗经补传》四卷

  沈守正《诗经说通》十四卷

  樊良枢《诗商》五卷

  徐光启《毛诗六帖》六卷

  赵琮《葩经约说》十卷

  庄廷臣《诗经逢源》八卷

  邹忠胤《诗传阐》二十四卷

  陆化熙《诗通》四卷

  胡胤嘉《读诗录》二卷

  朱道行《诗经集思通》十二卷

  何楷《毛诗世本古义》二十八卷

  张次仲《待轩诗记》六卷

  张睿卿《诗疏》一卷

  唐达《毛诗古音考辨》一卷

  张溥《诗经注疏大全合纂》三十四卷

  高承埏《五十家诗义裁中》十二卷

  朱朝瑛《读诗略记》二卷

  张星懋《诗采》八卷

  高鼎熺《诗经存旨》八卷

  韦调鼎《诗经考定》二十四卷

  赵起元《诗权》八卷

  乔中和《葩经旁意》一卷

  胡绍曾《诗经胡传》十二卷

  范王孙《诗志》二十六卷

  ──右《诗》类,八十七部,九百八卷。

  方孝孺《周礼考次目录》一卷

  何乔新《周礼集注》七卷,《周礼明解》十二卷

  陈凤梧《周礼合训》六卷

  魏校《周礼沿革传》六卷、《官职会通》二卷

  杨慎《周官音诂》一卷

  舒苍《周礼定本》十三卷

  季本《读礼疑图》六卷

  陈深《周礼训隽》十卷、《周礼训注》十八卷、《考工》《记句诂》一卷

  唐枢《周礼因论》一卷

  罗洪先《周礼疑》一卷

  王圻《续定周礼全经集注》十四卷

  李如玉《周礼会注》十五卷

  柯尚迁《周礼全经释原》十四卷

  金瑶《周礼述注》六卷

  王应电《周礼传》十卷,《周礼图说》二卷,《学周礼法》一卷,《非周礼辨》一卷

  冯时行《周礼别说》一卷

  施天麟《周礼通义》二卷

  徐即登《周礼说》十四卷

  焦竑《考工记解》二卷

  陈与郊《考工记辑注》二卷

  郝敬《周礼完解》十二卷

  郭良翰《周礼古本订注》六卷

  孙攀古《周礼释评》六卷

  陈仁锡《周礼句解》六卷

  张采《周礼合解》十八卷

  林兆珂《考工记述注》二卷

  徐昭庆《考工记通》二卷

  王志长《周礼注疏删翼》三十卷

  郎兆玉《注释古周礼》六卷

  沈羽明《周礼汇编》六卷

  (已上《周礼》。)

  汪克宽《经礼补逸》九卷

  黄润玉《仪礼戴记附注》五卷

  何乔新《仪礼叙录》十七卷

  陈凤梧《射礼集要》一卷

  湛若水《仪礼补逸经传测》一卷

  徐骏《五服集证》一卷

  王廷相《昏礼图》一卷,《乡射礼图注》一卷,《丧礼论》一卷,《丧礼备纂》二卷

  舒芬《士相见礼仪》一卷

  闻人诠《饮射图解》一卷

  朱缙《射礼集解》一卷

  胡缵宗《仪礼郑注附逸礼》二十五卷

  郝敬《仪礼节解》十七卷

  王志长《仪礼注疏删翼》十七卷

  (已上《仪礼》。)

  连伯聪《礼记集传》十六卷

  朱右《深衣考》一卷

  黄润玉《考定深衣古制》一卷

  永乐中敕修《礼记大全》三十卷(胡广等纂。)

  郑节《礼传》八十卷

  岳正《深衣注疏》一卷

  杨廉《深衣纂要》一卷

  夏时正《深衣考》一卷

  王廷相《夏小正集解》一卷,《深衣图论》一卷

  夏言《深衣考》一卷

  王崇庆《礼记约蒙》一卷

  杨慎《檀弓丛训》二卷(一名《附注》),《夏小正解》一卷

  张孚敬《礼记章句》八卷

  戴冠《礼记集说辨疑》一卷

  柯尚迁《曲礼全经类释》十四卷

  李孝先《投壶谱》一卷

  黄乾行《礼记日录》四十九卷

  闻人德润《礼记要旨补》十六卷

  丘橓《礼记摘训》十卷

  徐师曾《礼记集注》三十卷

  戈九畴《礼记要旨》十六卷

  陈与郊《檀弓辑注》二卷

  姚舜牧《礼记疑问》十二卷

  沈一中《礼记述注》十八卷

  王{艹亘}《礼记纂注》四卷

  郝敬《礼记通解》二十二卷

  余心纯《礼经搜义》二十八卷

  刘宗周《礼经考次正集》十四卷、《分集》四卷

  樊良枢《礼测》二卷

  陈有元《礼记约述》八卷

  朱泰祯《礼记意评》四卷

  汤三才《礼记新义》三十卷

  王翼明《礼记补注》三十卷

  黄道周《月令明义》四卷,《坊记集传》二卷,《表记集传》二卷,《缁衣集传》二卷

  陈际泰《王制说》一卷

  张习孔《檀弓问》四卷

  卢翰《月令通考》十六卷

  杨鼎熙《礼记敬业》八卷

  阎有章《说礼》三十一卷

  (已上《礼记》。)

  夏时正《三礼仪略举要》十卷

  湛若水《二礼经传测》六十八卷(大略以《曲礼》、《仪礼》为经,《礼记》为传。)

  吴岳《礼考》一卷

  刘绩《三礼图》二卷

  贡汝成《三礼纂注》四十九卷

  李黼《二礼集解》十二卷(合《周礼》、《仪礼》为一,集诸家之说以解之)

  李经纶《三礼类编》三十卷

  邓元锡《三礼编释》二十六卷

  唐伯玉《礼编》二十八卷

  (已上通《礼》。)

  ──右《礼》类,一百七部,一千一百二十一卷。

  湛若水《古乐经传全书》二卷

  张敔《雅乐发微》八卷,《乐书杂义》七卷

  韩邦奇《律吕新书直解》一卷、《苑洛志乐》二十卷

  周瑛《律吕管钥》一卷

  刘绩《六乐图》二卷

  黄佐《礼典》四十卷,《乐典》三十六卷

  何瑭《乐律管见》一卷(一名《律吕管见》。)

  吕柟《诗乐图谱》十八卷

  季本《乐律纂要》一卷,《律吕别书》一卷

  李文利《大乐律吕元声》六卷,《大乐律吕考证》四卷

  张谔《大成乐舞图谱》二卷,《古雅心谈》一卷

  李文察《乐记补说》二卷,《四圣图解》二卷,《律吕新书补注》一卷,《典乐要论》三卷,《古乐筌蹄》九卷,《青宫乐调》三卷

  刘濂《乐经元义》八卷,《九代乐章》二十三卷

  邓文宪《律吕解注》二卷

  黄积庆《乐律管见》二卷(正李文利之非。)

  唐顺之《乐论》八卷

  蔡宗兖《律同》二卷

  杨继盛《拟补乐经》一卷

  潘峦《文庙乐编》二卷

  李璧《宴飨乐谱》一卷

  葛见尧《含少论略》一卷

  吕怀《律吕古义》二卷,《韵乐补遗》二卷,《律吕广义》三卷

  孙应鳌《律吕分解发明》四卷

  王邦直《律吕正声》六十卷

  朱载堉《乐律全书》四十卷

  乐和声《大成乐舞图说》一卷

  何栋如《文庙雅乐考》二卷

  史记事《大成礼乐集》三卷

  瞿九思《孔庙礼乐考》五卷

  李之藻《頖宫礼乐疏》十卷

  黄居中《文庙礼乐志》十卷

  梅鼎祚《古乐苑》五十二卷,《衍录》四卷,《唐乐苑》三十卷

  黄汝良《乐律志》四卷

  王朝玺《律吕新书私解》一卷

  王思宗《黄钟元统图说》一卷,《八音图注》一卷

  叶广《礼乐合编》三十卷

  王正中《律书详注》一卷

  ──右《乐》类,五十四部,四百八十七卷。

  《春秋本末》三十卷(洪武中,懿文太子命宫臣傅藻等编)

  赵汸《春秋集传》十五卷,《附录》二卷,《春秋属辞》十五卷,《左传补注》十卷

  梁寅《春秋考义》十卷

  张以宁《春秋尊王发微》八卷,《春秋春王正月考》一卷,《辨疑》一卷

  汪克宽《春秋胡传附录纂疏》三十卷

  徐尊生《春秋论》一卷

  蔡深《春秋纂》十卷

  李衡《春秋释例集说》三卷

  石光霁《春秋书法钩玄》四卷

  永乐中敕修《春秋集传大全》三十七卷(胡广等纂)

  金幼孜《春秋直指》三十卷,《春秋要旨》三卷

  张洪《春秋说约》十二卷

  饶秉鉴《春秋会传》十五卷,《提要》一卷

  张复《春秋中的》一卷

  童品《春秋经传辨疑》一卷

  余本《春秋传疑》一卷

  郭登《春秋左传直解》十二卷

  邵宝《左觿》一卷

  杨循吉《春秋经解摘录》一卷

  湛若水《春秋正传》三十七卷

  金贤《春秋纪愚》十卷

  刘节《春秋列传》五卷

  刘绩《春秋左传类解》二十卷

  张邦奇《春秋说》一卷

  席书《元山春秋论》一卷

  江晓《春秋补传》十五卷

  魏校《春秋经世书》二卷

  蔡芳《春秋训义》十一卷

  吕柟《春秋说志》五卷

  许诰《春秋意见》一卷

  胡世宁《春秋志疑》十八卷

  钟芳《春秋集要》二卷

  杨慎《春秋地名考》一卷

  汤虺《春秋易简发明》二十卷

  季本《春秋私考》三十卷

  王崇庆《春秋析义》二卷

  王道《春秋亿》四卷

  胡缵宗《春秋本义》十二卷

  姜絅《春秋曲言》十卷

  李濂《夏周正辨疑会通》四卷

  陆粲《左传附注》五卷,《春秋左氏觿》二卷,《胡传辨疑》二卷

  任桂《春秋质疑》四卷

  黄佐《缵春秋明经》十二卷

  石琚《左传章略》三卷

  唐顺之《春秋论》一卷,《左氏始末》十二卷

  赵恒《春秋录疑》十七卷

  魏谦吉《春秋大旨》十卷

  詹莱《春秋原经》十七卷

  林命《春秋订疑》十二卷

  姚咨《春秋名臣传》十三卷

  袁颢《春秋传》三十卷

  袁祥《春秋或问》八卷

  袁仁《针胡篇》一卷

  邵弁《春秋尊王发微》十卷(《属辞比事》八卷,《或问》一卷,《凡例辑略》一卷。)

  傅逊《春秋左传属事》二十卷,《春秋左传注解辨误》二卷

  严讷《春秋国华》十七卷

  高拱《春秋正旨》一卷

  姜宝《春秋事义全考》二十卷,《春秋读传解略》十二卷(疏胡传之义意,以便学者。)

  王樵《春秋辑传》十五卷,《凡例》三卷

  马森《春秋伸义辨类》二十九卷

  许孚远《左氏详节》八卷

  颜鲸《春秋贯玉》四卷

  李攀龙《春秋孔义》十二卷

  汪道昆《春秋左传节文》十五卷

  吴国伦《春秋世谱》十卷(以《春秋》列国事实见于《史记》、他书者,分国为诸侯世家。)

  徐学谟《春秋亿》六卷

  朱睦〈木挈〉《春秋诸传辨疑》四卷

  王锡爵《左传释义评苑》二十卷

  邓元锡《春秋绎》一卷

  黄洪宪《春秋左传释附》二十七卷

  黄正宪《春秋翼附》二十卷

  冯时可《左氏讨》二卷,《左氏论》二卷,《左氏释》二卷

  穆文熙《国概》六卷

  余懋学《春秋蠡测》四卷

  凌稚隆《左传测义》七十卷

  钱时俊《春秋胡传翼》三十卷

  冷逢震《周正考》一卷

  徐即登《春秋说》十一卷

  邹德溥《春秋匡解》八卷

  姚舜牧《春秋疑问》十二卷

  郝敬《春秋直解》十二卷

  郑良弼《春秋或问》十四卷,《存疑》一卷,《续义》二卷

  张事心《春秋左氏人物谱》一卷

  陆曾晔《编春秋所见所闻所传闻》三卷

  施仁《左粹类纂》十二卷

  陈可言《春秋左传类事》三十六卷

  曹宗儒《春秋序事本末》三十卷,《逸传》三卷,《左氏辨》三卷

  曹学牷《春秋阐义》十二卷,《春秋义略》三卷

  钱世扬《春秋说》十卷

  王衡《春秋纂注》四卷

  魏靖国《三传异同》三十卷

  卓尔康《春秋辨义》四十卷

  张国经《春秋比事》七卷

  钱应奎《左记》十一卷

  张铨《春秋补传》十二卷

  冯伯礼《春秋罗纂》十二卷

  耿汝忞《春秋愍渡》十五卷

  顾懋樊《春秋义》三十卷

  王震《春秋左翼》四十三卷

  徐允禄《春秋愚谓》四卷

  冯梦龙《春秋衡库》二十卷

  林嗣昌《春秋易义》十二卷

  张溥《春秋三书》三十一卷

  余飏《春秋存俟》十二卷

  虞宗瑶《春秋提要》二卷

  刘城《春秋左传地名录》二卷

  孙范《左传纪事本末》二十二卷

  来集之《春秋志在》十二卷,《四传权衡》一卷

  贺仲轼《春秋归义》三十二卷,《便考》十卷

  ──右《春秋》类,一百三十一部,一千五百二十五卷。

  宋濂《孝经新说》一卷

  孙贲《孝经集善》一卷

  孙吾与《孝经注解》一卷

  方孝孺《孝经诫俗》一卷

  晏璧《孝经刊误》一卷

  曹端《孝经述解》一卷

  刘实《孝经集解》一卷

  薛瑄《定次孝经今古文》一卷

  杨守陈《孝经私钞》八卷

  余本《孝经集注》三卷

  王守仁《孝经大义》一卷

  陈深《孝经解诂》一卷

  归有光《孝经叙录》一卷

  李材《孝经疏义》一卷

  杨起元《孝经外传》一卷,《孝经引证》二卷

  虞淳熙《孝经迩言》九卷,《孝经集灵》一卷

  胡时化《注解孝经》一卷

  吴捴谦《重定孝经列传》七卷

  朱鸿《孝经质疑》一卷,《集解》一卷

  王元祚《孝经汇注》三卷

  陈仁锡《孝经小学详解》八卷

  黄道周《孝经集传》二卷

  何楷《孝经集传》二卷

  张有誉《孝经衍义》六卷

  江旭奇《孝经疏义》一卷

  瞿罕《孝经贯注》二十卷,《孝经存余》三卷,《孝经考异》一卷,《孝经对问》三卷

  吕维祺《孝经本义》二卷,《孝经大全》二十八卷,《或问》三卷

  ──右《孝经》类,三十五部,一百二十八卷。

  蒋悌生《五经蠡测》六卷

  董彝《经疑》十卷

  黄润玉《经书补注》四卷,《经谱》一卷

  周洪谟《经书辨疑录》三卷

  王恕《石渠意见》二卷,《拾遗》一卷,《补缺》一卷

  章懋《诸经讲义》二卷

  邵宝《简端录》十二卷

  王崇庆《五经心义》五卷

  王守仁《五经臆说》四十六卷

  吕柟《经说》十卷

  杨慎《经说》八卷

  詹莱《七经思问》三卷

  郑世威《经书答问》十卷

  薛治《五经发挥》七十卷

  丁奉《经传臆言》二十八卷

  唐顺之《五经总论》一卷

  胡宾《六经图全集》六卷

  陈深《十三经解诂》六十卷

  穆相《五经集序》二卷

  王觉《五经四书明音》八卷

  蔡汝楠《说经劄记》八卷

  朱睦〈木挈〉《授经图》二十卷,《五经稽疑》六卷,《经序录》五卷

  陈士元《五经异文》十一卷

  王世懋《经子臆解》一卷

  徐常吉《遗经四解》四卷,《六经类雅》五卷

  周应宾《九经考异》十二卷,《逸语》一卷

  郝敬《九部经解》一百六十五卷

  陈禹谟《经言枝指》十卷

  蔡毅中《六经注疏》四十三卷

  卜大有《经学要义》五卷

  杜质明《儒经翼》七卷

  陈仁锡《六经图考》三十六卷

  杨联芳《群经类纂》三十四卷

  杨维休《五经宗义》二十卷

  张瑄《五经研朱集》二十二卷

  顾梦麟《十一经通考》二十卷

  ──右诸经类,四十三部,七百三十四卷。

  陶宗仪《四书备遗》二卷

  刘醇《四书解疑》四卷

  周是修《论语类编》二卷

  永乐中敕修《四书大全》三十六卷(胡广等纂。)

  孔谔《中庸补注》一卷

  黄润玉《学庸通旨》一卷

  周洪谟《四书辨疑录》三卷

  丁玑《大学疑义》一卷

  蔡清《四书蒙引》十五卷

  王守仁《古本大学注》一卷

  朱绶《四书补注》三卷

  夏良胜《中庸衍义》十七卷

  湛若水《中庸测》一卷

  程嗣光《四书讲义》十卷

  吕柟《四书因问》六卷

  魏校《大学指归》一卷

  王道《大学亿》一卷

  穆孔晖《大学千虑》一卷

  季本《四书私存》三十七卷

  薛甲《四书正义》十二卷

  梁格《集四书古义补》十卷

  金贲亨《学庸义》二卷

  苏濂《四书通考补遗》六卷

  朱润《四书通解》十卷

  马森《学庸口义》三卷

  廖纪《四书管窥》四卷

  陈士元《论语类考》二十卷,《孟子杂记》四卷

  许孚远《论语学庸述》四卷

  谢东山《中庸集说启蒙》一卷

  唐枢《四书问录》二卷

  杨时乔《四书古今文注发》九卷

  李材《论语大意》十二卷

  顾宪成《大学通考》一卷,《大学质言》一卷

  管志道《论语订释》十卷,《中庸测义》一卷,《孟子订释》七卷

  邹元标《学庸商求》二卷

  郑维岳《四书知新日录》三十七卷

  王肯堂《论语义府》二十卷

  史记事《四书疑问》五卷

  郝敬《四书摄提》十卷

  姚舜牧《四书疑问》十二卷

  李槃《中庸臆说》一卷

  吴应宾《中庸释论》十二卷

  顾起元《中庸外传》三卷

  林茂槐《四书正体》五卷

  陈禹谟《谈经苑》四十卷,《汉诂纂》二十卷,《引经绎》五卷,《人物概》十五卷,《名物考》二十卷

  陶廷奎《四书正学衍说》八卷

  刘元卿《四书宗解》八卷

  陈仁锡《四书语录》一百卷,《四书析义》十卷,《四书备考》八十卷

  张溥《四书纂注大全》三十七卷

  ──右《四书》类五十九部,七百十二卷

  危素《尔雅略义》十九卷

  朱睦〈木挈〉《训林》十二卷

  朱谋〈土韦〉《骈雅》七卷

  李文成《博雅志》十三卷

  张萱《汇雅前编》二十卷,《后编》二十卷

  罗曰褧《雅余》八卷

  穆希文《蟫史集》十一卷

  黄裳《小学训解》十卷

  朱升《小四书》五卷(集宋元儒方逢辰《名物蒙求》、程若庸《性理字训》、陈栎《历代蒙求》各一卷,黄继善《史学提要》二卷)

  何士信《小学集成》十卷,《图说》一卷

  赵古则《学范》六卷,《童蒙习句》一卷

  方孝孺《幼仪杂箴》一卷

  张洪《小学翼赞诗》六卷

  郑真《学范》六卷

  朱逢吉《童子习》一卷

  吴讷《小学集解》十卷

  刘实《小学集注》六卷

  丘陵《婴教声律》二十卷

  廖纪《童训》一卷

  陈选《小学句读》六卷

  王云凤《小学章句》四卷

  湛若水《古今小学》六卷

  钟芳《小学广义》一卷

  黄佐《小学古训》一卷

  王崇文《蒙训》一卷

  王崇献《小学撮要》六卷

  朱载玮《困蒙录》一卷

  耿定向《小学衍义》二卷

  吴国伦《训初小鉴》四卷

  周宪王有燉《家训》一卷

  朱勤美《谕家迩谈》二卷

  郑绮《家范》二卷

  王士觉《家则》一卷

  程达道《家教辑录》一卷

  周是修《家训》十二卷

  杨荣《训子编》一卷

  曹端《家规辑略》一卷

  杨廉《家规》一卷

  何瑭《家训》一卷

  程敏政《贻范录》三十卷

  周思兼《家训》一卷

  孙植《家训》一卷

  吴性《宗约》一卷,《家训》一卷

  杨继盛《家训》一卷

  王祖嫡《家庭庸言》二卷

  (已上小学。)

  《女诫》一卷(洪武中命儒臣编。)

  高皇后《内训》一卷

  文皇后《劝善书》二十卷

  章圣太后《女训》一卷(献宗为序,世宗为后序。)

  慈圣太后《女鉴》一卷,《内则诗》一卷(嘉靖中命方献夫等撰。)

  黄佐《姆训》一卷

  王敬臣《妇训》一卷

  王直《女教续编》一卷

  (已上女学。)

  《洪武正韵》十六卷

  孙吾与《韵会订正》四卷

  谢林《字学源委》五卷

  赵古则《声音文字通》一百卷,《六书本义》十二卷

  穆正《文字谱系》十二卷

  兰廷秀《韵略易通》二卷

  章黻《韵学集成》十二卷,《直音篇》七卷

  涂观《六书音义》十八卷

  黄谏《从古正文》六卷

  顾充《字类辨疑》二卷

  张颖《古今韵释》五卷

  梁伦《稽古叶声》二卷

  周瑛《书纂》五卷

  《音释》一卷

  王应电《同文备考》九卷

  杨慎《转注古音略》五卷,《古音丛目》五卷,《古音猎要》五卷,《古音附录》五卷,《古音余》五卷,《古音略例》一卷,《六书练证》五卷,《六书索隐》五卷,《古文韵语》二卷,《韵林原训》五卷,《奇字韵》五卷,《韵藻》四卷

  方豪《韵补》五卷

  龚时宪《玉篇鉴磻》四十卷

  刘隅《古篆分韵》五卷

  潘恩《诗韵辑略》五卷

  张之象《四声韵补》五卷

  陈士元《古俗字略》七卷,《韵苑考遗》四卷

  田艺蘅《大明同文集》五十卷

  茅溱《韵谱本义》十六卷

  焦竑《俗书刊误》十二卷

  方日升《古今韵会小补》三十卷

  程元初《五经词赋叶韵统宗》二十四卷

  黄钟《音韵通括》二卷

  郝敬《读书通》二十卷

  林茂槐《读书字考略》四卷

  赵宧光《说文长笺》七十二卷,《六书长笺》十三卷

  梅膺祚《字汇》十二卷

  吴汝纪《古今韵括》五卷

  吴继仕《音声纪元》六卷

  吕维祺《音韵日月灯》六十卷

  周宇《字考启蒙》十六卷,《认字测》三卷

  周伯殷《字义切略》二卷

  杨昌文《篆韵正义》五卷

  熊晦《类聚音韵》三十卷

  杨廉《缀算举例》一卷,《数学图诀发明》一卷

  顾应祥《测圆算术》四卷,《弧矢算术》二卷,《释测圆海镜》十卷

  唐顺之《句股等六论》一卷

  朱载堉《嘉量算经》三卷

  李瓒《同文算指通编》二卷,《前编》二卷

  杨辉《九章》一卷

  (已上书数。)

  ──右小学类,一百二十三部,一千六十四卷。

  有的刑法是明代新创的,不合古制,廷杖、束厂西厂、锦衣卫、镇抚司狱就是。

  这几种刑法杀人极惨,而不依据法律。

  继位君主都跟着实行,到明末达到登峰造极的地步。

  历有朝野政令,完全操纵在武夫或宦官手中,确实可叹。

  太祖曾经和侍臣讨论君主对待大臣的礼节。

  太史令刘基说:“古代公卿犯了罪,准备一盘水,将剑放在盘上,到悔过之室去自刎,不曾轻易折辱他们,故大臣的体面得以保存。”侍读学士詹同于是取《大戴礼》和贾谊疏文进献给皇帝,并且说:“古代施刑不加在大夫身上,是为了激励廉耻之心。

  一定按这样办,君恩臣礼纔都能尽到。”皇帝认为很对。

  洪武六年,工部尚书王肃犯法应受笞刑,太祖说:“六卿身份贵重,不宜因琐事折辱。”命令他用俸禄赎罪。

  后来群臣因过失或牵连受到处分,允许用俸禄赎罪,起始于此。

  可是永嘉侯朱亮祖父子两人都被鞭笞致死,工部尚书薛祥死于杖下,所以上书者说大臣有罪应行诛杀,不宜加以侮辱。

  廷杖的刑罚,亦从太祖开始。

  宣德三年,皇帝因御史严皑、方鼎、何杰等沉湎于酒色,许久不来朝见参拜而发怒,下令将他们戴上枷锁示众。

  从那以后,谏官就有了戴刑具的。

  到了正统年间,王振专权,尚书刘中敷,侍郎昊玺、陈瑺,祭酒李时勉都受遇这种折辱,而在殿外石阶上施行杖刑已习以为常。

  成化十五年,汪直诬陷侍郎马文升、都御史牟俸等人,皇帝下诏责备给事御史李俊、王浚等五十六人包庇汪直,每人廷杖二十下。

  正德十四年,因为群臣进谏阻止皇帝南巡,廷杖舒芬、黄巩等一百四十六人,十一人被打死。

  嘉靖三年,群臣向皇帝争大礼,皇帝下令廷杖丰熙等一百三十四人,十六人被打死。

  嘉靖中期刑法愈加严峻,就是朝廷大臣也免不了笞辱。

  宣府大同总督翟鹏、蓟州巡抚朱方因为撤除防卫过早,宣府大同总督郭宗皋、大同巡抚陈耀因为敌寇侵入了大旦,刑部侍郎彭黯、左都御史屠侨、大理卿沈良才因为拖延议定丁汝夔的案子,戎政侍郎蒋应奎、左通政唐国相因子侄辈虚报军功,都被逮捕而受了杖刑。

  朱方和陈耀被当场打死,而彭黯、屠侨、沈良才等人杖刑受毕,立即催促办理公事。

  对公卿的侮辱,前所未有。

  又在正月初一朝贺时,因对六科给事中张思静等发怒,一律穿着朝服实行杖责,天下人无不惊骇。

  四十多年之中,嘉靖帝用杖刑打死的朝士,比前代多几倍。

  万历五年,因为对张居正守丧未满期而出仕不同意,杖责昊中行等五人。

  此后卢洪春、孟养浩、王德完等人都被杖责,杖数多的达一百下。

  后宋皇帝越发厌恶进言者,臣下的奏疏往往留在宫中不理睬,廷杖也搁置起来不用了。

  天启时,太监王体干奉敕命大审,重重地笞打外戚李承恩,以取悦于魏忠贤。

  于是万燥、昊裕中都死在杖下,政府的中央机构为之竭力谏诤,也不能保。

  内阁大臣叶向高说:“数十年没有施行的弊政,十天以内出现了三次,万万不可再施行了。”魏忠贤这纔放弃了廷杖,而将自己想杀的人一律下交镇抚司,士大夫更是没有生路了。

  南京施行廷杖,开始于成化十八年。

  南御史李珊等因收成不好请求赈济。

  皇帝摘出其奏疏中的错字,命令锦衣卫带着他们到南京午门前,每人杖责二十下,让守备太监监刑。

  到正德年问,南御史李熙检举贪官污吏触怒了刘瑾,刘瑾假传圣旨杖责他三十下。

  当时南京禁卫军长时间没有用刑了,刘瑾命选取兵卒练习了几天,纔施杖刑,差点把李熙打死。

  东厂是成祖时创设的。

  锦衣卫的监狱,太祖曾经使用遇,后来禁止使用,其重新启用亦从永乐时开始。

  厂与卫相辅相成,故说起它们来并称厂卫。

  当初,成祖兴起于北平,刺探官中的事,多以建文帝左右近臣为耳目。

  因此即位后专门倚重宦官,在柬安门北面设立了束厂,叫自己宠爱的心腹在那里当提督,搜寻有阴谋反叛、妖言惑众与有大奸大恶行为的人等。

  东厂与锦衣卫权势平齐,大概是迁都以后的事了。

  不过锦衣卫指挥纪纲、门逵等大受宠幸,相继执掌权柄,厂权比不上它。

  到宪宗时,尚铭掌管柬厂,又另设西厂刺探诸事,让汪直督领,所掌管的武装骑吏数量比束厂多一倍。

  这些人从京城到全国各地,往来交错侦探诸事,连诸侯王的府第也不能幸免。

  汪直曾被废黜而又复用,先后管事共六年,冤死其手下者累累相连,他的权势速远大于锦衣卫。

  遇到汪直几次出外到边防监军,大学士万安纔进言说:“太宗建置北京,命令锦衣卫官员搜访,还担心外地官吏徇情作弊,又设置束厂,命内臣掌管。

  此制实行五六十年了,办事有固定规程。

  过去妖怪狐精夜里出来,人心惊惶,劳烦圣土思虑,故添设西厂,特任命汪直督查,以戒备不能预测的事件。

  这是权宜之计,用来安抚人心的。

  前段时间国内的纷扰,臣不赘述了。

  现在汪直镇抚大同,京城人众口一辞,都认为撤销西厂最便利。

  伏望圣恩特别降旨撤销它,官员们都回到原来的卫所,这将是宗庙国家的大幸事。”皇帝听从了他的建议。

  尚铭专权,不久也被革职。

  弘治元年,员外郎张伦请求废除束厂,皇帝不答复。

  不过孝宗仁厚,厂、卫都不敢凶横,管理二厂的官员罗祥和杨鹏,奉行职责而已。

  玺德元年杀柬厂太监王岳,命令丘聚替代他,又设西厂以任命谷大用,他们都是刘瑾集团里的人。

  雨厂争夺掌权,派遣巡逻兵四出侦探。

  南康昊登颢等人举办龙舟竞渡游戏,结果自己被处死,家产被籍没,亲人沦为官奴。

  偏远的州县里,人们一见到穿着华丽服装骑着高头大马操北京口音的人,就奔走相告,纷纷逃避躲藏。

  官吏们听到风声,悄悄送上贿赂。

  于是无赖之徒乘机作奸邪之事,天下人都畏惧得叠足而立。

  而卫使石文义也是刘瑾的私党,厂卫的势力合二为一了。

  刘瑾又将惜薪司的外薪厂改焉办事厂,荣府旧仓地为内办事厂,自己主管。

  京城人叫它做内行厂,就是东西厂也在他们的监视之中,其酷烈更为厉害。

  内行厂并且创造新例,对囚犯不论轻重一律先施杖刑,然后判子子孙孙永远戍边。

  有的人还用大枷枷着颈项发遣,枷的重量有达一百五十斤的,犯人戴不了几天就丧命。

  尚宝卿颅璇、副使姚祥、工部郎张璋、御史王时中等人都没有幸免,被折磨得濒临死亡然后纔贬谪戍边。

  御史柴文显、汪澄甚至因为轻微的罪过而被凌迟处死。

  官吏、军士和平民被非法折磨死的有数千人。

  刘瑾被诛杀以后,西厂和内行厂都撤销了,惟有束厂依然如故。

  张锐主管束厂,与锦衣卫卫使钱宁都藉着搜访之事恣意罗织罪名陷害人。

  厂卫之称因此大噪。

  嘉靖二年,束厂芮景贤任用千户陶淳,干了许多诬陷人的事。

  给事中刘最持章上奏反对,被判贬官到广德州。

  御史黄德用叫他乘驿车去广德,适逢有个叫颜如环的人与他同行,用黄包袱裹了行装。

  芮景贤立刻上奏,二人被捕下狱,按不同情况编伍充军戍边。

  给事中刘济进言:“刘最所犯的罪过不至于发配戍边。

  而且,他是由宦官逮捕酌,罪名是武夫罗织的,裁决是通过内部下旨进行的,怎么好昭示天下?”皇帝不予响应。

  当时,各地的镇守太监都已撤除,而大臣们习惯于老办法,说束厂是祖宗设置的,不可废除,不知道东厂并不是太祖的制度。

  然而世宗对宦官管制严格,不敢放任,束厂的权威已远不如卫使陆炳大。

  万历初年,冯保以司礼太监身份兼管厂事,在束上北门之北建立新厂,叫内厂,而将先建的那个厂叫外厂。

  冯保与张居正搞出个王大臣案件,企图族诛高拱,卫使朱希孝极力为高拱辩护,高拱得以无罪,可见当时锦衣卫还不大趋附于厂。

  万历中期,矿税使多次出行为害,而束厂张诚、孙暹、陈矩都安然寂静。

  陈矩审理妖书一案,没有株连无辜和滥判,当时的人颇称道他。

  恰逢皇帝也无意于峻刻勘查,刑罚用得稀少,厂卫的监狱里甚至生了青草。

  到天启时,魏忠贤以秉笔太监身份总领厂内事务,任用卫使田尔耕、镇抚许显纯之徒,专门从事用酷虐手段钳制朝廷内外人士,厂卫之毒达到极点。

  凡是掌管司礼监印信的宦官,僚属称其为宗主,而总领东厂的叫督主。

  束厂的属官没有专职官,掌刑由一个千户担任,理刑由一个百户担任,理刑也叫贴刑,都是锦衣卫的官员。

  他们的差役都由锦衣卫提供,卫里最狡黠乖巧的士卒就调拨给他们充任。

  差役长叫档头,其帽子的顶端尖锐,衣服是青白色的被褶褂,上面系着小布丝,脚穿白皮靴,专管侦伺。

  其手下有番子数人为之办事。

  京城的亡命之徒,骗财或挟仇的,枧办事者为窟穴。

  他们打探到人家一件隐私,就通过番子密告给档头,档头根据事情大小先付给金钱。

  事情叫起敷,钱叫买起敷。

  既已得知阴事,档头率领番子去到犯禁的人家,门外左右坐人,叫做打椿。

  其它番子就闯入室内,抓住其人审讯,没有左证或符牒,主人按要求给足贿赂,也就径直离开。

  稍不如意,就严刑拷打,刑名叫干醉酒,又叫搬罾儿,其痛楚比官家规定的刑蜀厉害十倍。

  还授意挨整者牵连有财力的人,有财力的贿赂他们足够多的金钱,就没有事。

  如果惜钱不给,或所给不足,立即报告皇帝,将其下交镇抚司监狱,犯人立时就要丧命。

  每月初一,几百个厂役在庭院中抽签,然后分别监视官府。

  其中监视内府诸处会审大案和北镇抚司审讯重罪犯的叫听记,到其它官府和各个城门搜访的叫坐记。

  某官做了某事,某城门发现某奸事,胥吏一条绦告诉坐记,坐记转告厂,叫打事件。

  即使是深夜到束华门,从缝隙中进去了,也有人悄悄报告给皇帝。

  因此事情无论大小,天子都能知道。

  家人柴米油盐琐事,有的竟在宫中传为笑料。

  上下惴惴不安,无不惧怕打事件的。

  锦衣卫的办法也跟厂一样,但是必须写出疏条上奏,纔能让天子知道,所以它的势力远不如厂。

  一天晚上,有四个人在密室裹喝酒,其中一个喝得痛快了,馒骂魏忠贤,另外三人噤口不敢出声。

  还没骂完,番子就进来抓住四人,将他们送到魏忠贤那里,魏忠贤立即肢解了骂他的人,而拿钱慰劳其它三人。

  三人魂飞魄丧,动也不敢动。

  庄烈帝即位,魏忠贤伏法被诛。

  而后王体干、王永祚、郑之惠、李承芳、曹化淳、王德化、王之心、王化民、齐本正等相继统领厂内事务,告密之风不曾平息。

  为奖励王之心、曹化淳缉奸的功劳,封荫弟侄辈入锦衣卫充任百户。

  而王德化及东厂理刑昊道正等侦伺到合臣薛国观隐私,薛国观因此被整死。

  当时卫使已长期慑服于厂威,大抵俯首受之驱使。

  崇桢十五年,御史杨仁愿说:“高皇帝设官,没有所谓的侦缉衙门。

  臣下有不法行为,谏官直接纠察,没有揭发隐私的。

  后来因为肃清皇帝身边的奸恶,纔建置束厂。

  臣在南城供职,所审阅的讼词,多是因为假番子侵害而诉冤。

  假称东厂造成的危害尚且如此,何况真的呢?这是由于长期累积起来的威势造成的。

  所谓累积的威势是指,柬厂考核提拔的办法,是比较上报案件的多少,番役每每出高价来购买事件,出卖者甚至诱人为奸盗而卖事件,番役不问消息是从哪里来的,卖者已经分利走了。

  心怀怨忿告发人,诬陷别人使之受严刑峻法的制裁,怀恨者无不心满意足。

  希望皇上放宽封束厂事件的责求,而后东厂侦伺事件纔可以宽缓一些,束厂刺探事件可以宽缓些,番役买事件和卖事件的事就可以平息,累积的威势恐怕就能逐渐减轻。”后来杨仁愿又严肃陈述不应派遣锦衣校尉。

  崇祯帝因此告谕柬厂,言其应缉查的祇是阴谋叛逆和败坏伦常者,那些为非作歹、触犯律条的,自有主管机构处理,不宜侦察缉捕,并对凶横贪财的锦衣校尉进行训诫。

  可是皇帝还是越来越依赖厂卫,直到明朝覆亡纔停止。

  锦衣卫监狱,世称诏狱。

  古代诉讼只由司寇掌管。

  汉武帝创设了诏狱二十六所,历代或沿袭或更改没有定规。

  五代唐明宗设侍卫亲军马步军都指挥使,这是天子自己统领之名占到汉代有侍卫司狱,凡大案件都在那里决断。

  明代的锦衣卫狱近似侍卫司狱,而其拘系残酷,为害没有比这更大的了。

  太祖时,解押到北京的天下重罪犯,都收系在锦衣卫狱中。

  几次更换大监房,多派人审理,诛杀的人很多。

  后来将卫里刑具全部焚烧,把囚徒送到刑部审理。

  二十六年,申明禁令,韶书规定京城内外案件不得上送锦衣卫,大小都经由司法机关处理。

  成祖宠幸纪纲,叫他训练锦衣亲兵,又口U他掌管诏狱。

  纪纲趁机任用自己的党羽庄敬、袁江、王谦、李春等,找借口作不法之事敷千百椿。

  久后,族诛纪纲,而锦衣卫仍旧掌管诏狱,洪武帝的诏令被废除不用。

  英宗初年,主管锦衣卫的刘勉、徐恭都是谨慎之人。

  而王振任用指挥马顺,流毒天下,枷李时勉,杀刘球,都是马顺所为。

  景帝初年,有人指出武官缉查诸事的弊端,皇帝狠狠责备了其长官,下令所缉拿的人都送到法司去,诬陷人的从重治罪。

  英宗恢复君位,召来李贤,命左右侍臣离开,问他时政得失。

  李贤于是竭力论列锦衣卫官校提人审讯的危害。

  皇帝认为他说得对,背地里察验都是实情,因而召见它的长官,申诫了一番。

  已搜捕的弋阳王败坏伦常的罪名经查核属虚假的,皇帝又警戒他。

  而这时指挥门达、镇抚逯呆恃宠横行,李贤也几次被他们罗织过罪名。

  门达四处派遣旗军校官,逯杲又定下程限督促,拿获多的就做头目。

  干户黄麟到广西,把御史昊祯抓到卫裹,要了两百多副刑具去,天下来京朝觐的官员许多都被宣布有罪。

  逯呆死后,门达兼管镇抚司,罗织指挥使袁彬的罪状,抓来审讯,刑罚五毒交下,仅免一死。

  朝廷官员杨璀、李蕃、韩祺、李观、包瑛、张祚、程万锺等人银铛被逮捕,道路上哭诉喊冤的人不计其数。

  大约在纪纲被诛杀以后,他的徒众纔稍稍收敛。

  到正统时这类人重新张狂起来,天顺末年祸害更烈,朝野人士面面相觑,不能自保。

  李贤虽然极言其弊端,也不能挽救了。

  镇抚司的职责是审理诉讼案件,最初只设立了一个司,与外卫相等。

  洪武十五年,增设北司,而以军匠和诸执掌划归南镇抚司,于是北司专门审理钦犯。

  而大案的犯人经过审讯后,就送往法司拟定罪名,不曾备办审判文书。

  成化元年纔下令复奏案件时用参酌附言,法司更能牵制判案。

  十四年,增铸北司的大印,皇帝命令一切案件不要报告给原卫,就是卫里下达的案件,也径直请示皇上可否,卫使不得参与。

  所以镇抚职务虽低,其权力却日渐重大。

  起初,锦衣卫监狱由卫管辖,到门达掌管刑讯时,又在城西设置狱舍,拘押犯人,混乱不堪。

  门达倒台后,皇帝听取了御史吕洪的意见,拆毁了这些狱舍。

  成化十年,都御史李宾说:“锦衣镇抚司多次查获妖书图本,都是些荒诞不经之言。

  小民无知,总是被它们迷惑。

  请求将其书名全都记录下来,用布告昭示天下,使小民知道害怕和躲避,免得陷入法网,遭受刑罚。”皇帝回复同意。

  而侦查事件者的诬告还是不停息。

  十三年,逮捕了宁晋人王凤等,诬陷他们同瞎子一起接受妖书,充任伪职,并且诬陷其乡官知县薛方和通判曹鼎与他们合谋,发兵包围了两家,抓住二人严刑拷打,二人被迫自诬服罪。

  后来薛方、曹鼎两家多次声明冤情,状子下交法司,经查核弄清了事实,镇抚司官员犯妄报妖言罪,判处斩刑。

  皇帝只是告诚不得伤害无辜而已,而不能治他们的罪。

  这年,命令锦衣卫副千户昊绶参与镇抚司的刑事审理。

  昊绶性格狡猾阴险,依附汪直爬上去。

  后来知道官场舆论不容汪直,所以对无罪下狱的文官不再加以拷打,触怒了汪直,被解职。

  这时只有卫使朱骥掌握法律平正,处理妖人案件没有冤枉无辜。

  皇帝要办罪的犯人下交主管部尸弓,独用小杖拷问,皇帝曾派内使责问,但朱骥不改。

  世人因此称道他。

  弘治十三年,皇帝诏令法司:“凡是厂卫所送来的囚犯,依公正原则审察,有冤枉的即予以考辨重判,不要拘泥于既成判决。”正德时,卫使石文义与张彩一里一外,作威作福,当时人们称之为刘瑾的左右羽翼。

  不过石文义常常陪侍在刘瑾身边,不处理实际事务,办事的是高得林。

  刘谨伏法被诛以后,石文义也被诛杀,高得林罢官。

  此后是钱宁管事,重新大肆张狂,因叛逆罪被诛杀。

  世宗即位后,革去了十六个锦衣传奉官的职务,淘汰了十五个旗军校官,又告谕缉查事件的武官,只探察图谋不轨、妖言、人命和强盗这类重要事件,其它诉讼和京城以外的州县的事,不得参与。

  不久,事情多交给镇抚司处理,镇抚舆内侍勾结在一起,心计巧妙符合皇帝心意。

  遇上太监崔文不法获利的事情败露,皇帝将此案下达刑部审理,不久又下内旨送到镇抚司。

  尚书林俊说:“祖宗当朝时,将案件交给法司,事情无论大小,都让他们公平审理。

  自从刘瑾、堡奎掌握大权以后,专门信用镇抚司,玩弄文字、编造冤狱,法纪受到极大的破坏。

  改行善政实施教化执法就从今天开始,不宜再因为小事而枉曲法律了。”皇帝不听。

  林俊又说:“这条路一开,只怕以后有了大罪,案犯就攀附关系,设法由宫内降旨来免于问罪,这实在是一条通往混乱的路。”御史曹怀也进谏说:“朝廷只信用一个镇抚,那么法司的官署都可以空曹,刑官都成为冗员了。”皇帝都不听。

  六年,侍郎张璁等说:“祖宗设置三个法司来纠治官府的邪恶,公平地决断诉讼。

  设置束厂、锦衣卫,是用来缉拿盗贼,纠察违法乱纪的人。

  建议从现在起,审理贪官冤案还是责成法司来办,如果有徇情枉法的,就让厂卫来监察。

  盗贼和违法乱纪的人,还是责成厂卫缉拿,然而也必须送到法司拟定判词。”皇帝下诏按此建议施行。

  可是卫司武官到监狱提人仍旧肆无忌惮。

  给事中蔡经等人弹劾其弊端,希望皇帝不再派他们去提人。

  尚书胡世宁请求采纳他们的意见。

  詹事霍韬也说:“诉讼案件交付给三法司就够了,锦衣卫却又来横加阻挠。

  过去汉光武帝崇尚名节,宋太祖刑法不加在士大夫身上,而后忠义之士争着为他们献节效命。

  士大夫有罪就打入刑徒之中,这是羞辱他们。

  犯了大罪,废黜他、诛杀他都可以,便叫武人群起逮捕,揭去帽子脱掉衣裳,套上桎梏。

  早上还在清贵之列,晚上就身陷囹圄,刚强雄壮之心,挫损几尽。

  等到复核为无罪,就戴上官帽束好腰带,立在朝拜的队伍中。

  强悍武夫看着官员指指点点:‘某人,我凌辱过他。

  某人,我抓了他,捆了他。

  ’小人无所顾忌,君子却会由此改变行为。

  这就是豪杰产生隐居山林的想法,而变故之后很少有人保持气节的原因。

  希望从现在起束厂不再参与朝参仪式,锦衣卫不再主管诉讼审判。

  士大夫犯罪、谪贬、撤职和诛杀,不要加以笞打杖责,不上枷锁镰铐,以便培养廉耻之心,振作精神,激励气节。”皇帝认为霍韬在职权之外乱说,不釆纳他的意见。

  按照祖宗制度,每当朝会的时候,厂卫长官率领下属和校尉五百名,列队侍立在奉天门下纠察礼仪。

  凡是不合礼仪的人,立即剥下他的衣服,取去官帽,抓起来关进镇抚司监狱,杖责之后予以释放,所以霍韬说到这些事。

  等到万历年问,朝仪有过失的官员纔不关进监狱了,只罚扣他的俸禄而已。

  世宗讨厌张鹤龄和张延龄,为非作歹的刘柬山等人于是诬告二人有邪毒诅咒行为。

  皇帝大怒,把二人关进钦犯监狱,刘束山趁势株连牵引自己平素不喜欢的人。

  卫使王佐打探到实情,根据诬罔律条反坐刘束山罪。

  王佐于是枷刘束山等人于阙门之外,不到十天,这帮人全部死亡。

  人们将王佐和牟斌相比。

  牟斌是弘治年间的指挥。

  李梦阳弹劾张延龄兄弟犯法之事,关进监狱,牟斌比附轻罪处理,使其得以免死。

  世宗中期,卫使陆炳作恶,与严嵩朋比为奸,而倾轧夏言。

  然而皇帝多次制造大案件,陆炳又常保全了他们,所以士大夫并不怨恨陆炳。

  万历年问,提意见和触忤矿税宦官的臣子,都打入钦犯监狱。

  刑科给事中杨应文说:“被逮捕的监察主管郡守县令和平民有一百五十多人,虽然已经拷问,还没有送到法司定罪。

  监狱禁闭森严,水火不入,疫疾毒疠之气,充斥牢房。”卫使骆思恭也说:“每年举行熟审,时间都在个满以前。

  现在两年没有举行热审了,镇抚司监狱里的犯人将近两百个,多抛掷瓦片发泄冤气。”镇抚司陆逵也报告:“监狱里的囚犯心怀怨恨,有的拿JJ剁了自己的手指头。”皇帝一律不予回应。

  不过这时候告人隐私的风潮已经衰减,被拘捕的大臣不多。

  万历末年,抓捕诸臣的政策稍宽,锦衣卫监狱渐渐空虚了。

  旦尔耕、许显纯在熹宗时当魏忠贤的义子,其死党孙云鹤、杨寰、崔应元辅助他们,拷打杨涟、左光斗这些人。

  犯贪脏罪的立定期限按规定交款,两天为一个期限,交款不按期限的,受全刑。

  所谓全刑即上枷械,上镰,棍击,拶指和上夹棍。

  五毒俱全,受刑者呼号之声沸天,血肉溃烂,辗转求死而不得。

  许显纯则叱咤如常,若无其事,然而必须依魏忠贤的指令行事,魏忠贤所派遣的听记之人未到,许显纯不敢审讯。

  一天晚上,叫囚犯们分开到不同监房住宿。

  于是狱卒说:“今天晚上有人该壁挺了。”壁挺,狱中指死亡。

  第二天,杨涟被处死,左光斗等都按次序被锁住头颅拉死。

  每一个人死后,都停放几天,纔用苇席裹尸抬出牢门,蛆虫把尸体都蛀烂了。

  狱中事件隐秘,囚徒家属甚至连亲人死亡的日子都不知道。

  庄烈帝擒拿诛杀魏忠贤逆党时,冤死者的家属后人望着狱门呼天抢地哀号,写祭文来祭奠。

  皇帝听了也哀戚。

  自从刘瑾始创戴立枷以后,锦衣卫监狱经常使用它。

  神宗时,御史朱应毂详陈其惨状,请求废除,皇帝不听从。

  到了魏忠贤手上,更制造大枷,又设了断脊、断指、刺心的酷刑。

  庄烈帝问左右近臣:“为什么要创制立枷?”王体干回答:“用来惩罪大奸大恶而已。”皇帝面有愁容地说:“虽然如此,到底还是可怜。”魏忠贤为之有所畏惧。

  柬厂的祸害,到魏忠贤时达到极点。

  然丽厂卫没有不互相勾结的,案情的轻重,厂能从官内得到消息。

  而外廷有抵触不合的案子,锦衣卫就由东西两司房搜访缉拿,北司严刑拷问,罪状罗织周密,然后纔送交法司。

  即使是东厂抓捕的人,也必须移交给镇抚司再审讯,然后刑部纔拟定判决。

  因而厂的势力强大,锦衣卫就依附于厂;厂的势力稍弱,卫就反过来盛气凌厂。

  陆炳缉拿司礼李彬和东厂马广隐秘之事,都问成死罪,因为陆炳深得内阁严嵩的心意。

  后来宦官的势力越来越强盛,内阁势力日渐削弱,阁臣反而比厂的地位低下,而卫使没有不争相趋附厂官,甘心为其奴仆。

  锦衣卫人员有功升迁授勋卫、任子、科目、功升,共四种。

  嘉靖以前,文臣子弟多不屑于充任锦衣卫。

  万历初年,刘守有以名臣子弟的身份主持锦衣卫,此后文官子弟都乐于在卫裹任职。

  士大夫与他们交往,案子紧急时,多依靠他们的力量。

  刘守有的儿子刘承禧和昊孟明就是其中最有名的。

  庄烈帝对群下多疑,王德化掌管束厂以惨毒峻刻辅佐他。

  昊孟明掌管卫印,不时有所宽纵,但是观望东厂的脸色,不敢违抗。

  而镇抚梁清宏和乔可用朋比为奸。

  凡是缙绅之家,总有几个人来往,会留下把柄。

  所以通常很晚纔起床,早早就关大门,不敢两人在一起对谈。

  旗军校官临门如同遭大盗抢劫,官员就是窝藏赃物的囊橐,钱财均分。

  京城中有奸细潜入,那些做工的人和贩卖的人私下被流寇派遣,没有一个举发,而高门富豪局促不安,没有宁日。

  那些狡黠的歹徒恣意请托人办事,稍有连逆,就捏造事实诬陷,罗织罪名,摘取片言只字,就可以株连达十几个人。

  姜垛、熊开元下狱后,皇帝谕令掌卫骆养性悄悄杀了他们。

  骆养性将皇帝的指令泄露了出来,并说:“这两个臣子应当处死的话,应交付给有关部门,写出他们的罪行,使天下人明白。

  假若秘密派臣去杀了他们,天下人和后世会说陛下是什么样的人主?”适逢大臣们也多替姜垛等人说好话,于是二人得以长囚狱中。

  这是骆养性值得称道的地方,可是在其它事情上,骆养性也多有肆虐。

  锦衣卫旧例有论功行赏,只有缉拿圆谋反叛的人有赏。

  后来假冒滥赏无度,所报的功一百个没有一个是真的。

  官吏百姓困苦重重,而厂卫上奏请求要什么就给什么。

  隆庆初年,给事中欧阳一敬极力陈述这种做法的弊病,说:“侦缉事件的官校,其势力容易办,而又各按类计算其拿获立功的次数,作为升等授勋的根据。

  那磨凭着可以达到的权势,邀必然获得的功勋,屈人利己,什么不能做出来?有的在强盗自首免罪之后,故意命令强盗多多牵连平民来充数;有的囊括人家家产说是强盗的赃物,裹挟市井豪强作为人证;有的暗地里伪造图书,携带在身上假造妖书批语,用妖言假印的律条诬陷别人;有的根据姓名相似,不清不楚地就把人抓起来;父亲诉说儿子孝顺,反而判其儿子忤逆之罪。

  所以谁家被缉访,俗言叫刬,毒害之烈由此可知。

  请求从今以后定下制度,机密和重要的事情,关系到宪令大典,厂卫依惯例上奏请求。

  那些案情不明,尚未审议的,一定要等法司详拟出判状以后,方给记功。

  仍救命兵部和刑部查问明白,再请求皇上下旨予以升赏。

  缉拿了人来而未能立案的,不准假冒破案以求升赏。

  至于其它诉讼案件,一概不得插手,以免侵犯司法部门的事务。

  若案子不能成立,而锦衣卫官校和镇抚司将人拷打成重伤,乃至死亡,允许司法机关查治。

  法司若纵容隐瞒附和,则听凭科道官参与查验。

  像这样则功劳一定会核实,缉访的材料一定会合乎事实,而冤枉无辜和滥施刑法就可以杜绝了。”当时皇帝不能采用他的建议。

  宦官同法司一起审录罪囚,始于正统六年,皇帝命令何文渊、王文审理行在所的疑案,叫他们与宦官兴安一同进行。

  周忱、郭瑾到南京去审案,皇帝敕命也这样做。

  当时虽然还没有定出五年一次大审的制度,而南北两京的宦官得以参与三法司的审判案件。

  景泰六年,皇帝命令太监王诚会同三法司复审北京的罪案,未审南京罪案的原因,是发生了天灾而创例。

  成化八年,皇帝命令司礼太监王高、少监宋文毅到两京参加会审,而各省派遣恤刑使的任务,也在这年定下来。

  十七年辛卯,命令太监怀恩同法司一起审录罪囚。

  此后审录一定耍在丙年和辛年进行。

  弘治九年,不派宦官参与审案。

  十三年,因为给事中丘俊进言,又命令太监参加会审。

  凡是会审之时,太监带着皇帝的敕令在大理寺张开黄盖,搭一个三尺高的台子,自己坐在中间,三法司的官员们坐在左右两边,御史、郎中以下的官员捧着案牍站在那里,唯唯诺诺,小心谨慎地奔走效劳。

  三法司检查已定的案子,如果有量刑出入轻重不当,一律看宦官的旨意行事,不敢违抗。

  成化时,会审有一案,弟弟帮助其兄斗殴,杀死了人,太监黄赐想减刑处理。

  尚书陆瑜等人坚持不同意见,黄赐说:“同室的人相斗,尚且披着头发戴上帽子去解救,何况兄弟呢?”陆瑜等人不敢驳难,终于枉法判决。

  万历三十四年大审,御史曹学程因为向皇帝进言而久久拘押在狱中,群臣请求宽赦他,皇帝统统不允许。

  刑部侍郎沈应文代理尚书之职,联合都察院和大理寺的长官,写书面意见送到太监陈矩手上,请求他饶恕曹学程的罪过。

  然后会审,案子判定后,署名同奏。

  陈矩又私下启禀皇上,说曹学程的母亲年老值得关怀。

  皇上终于松动,释放了曹学程。

  这件事情很好,而可见太监的权力达到如此地步。

  锦衣卫的卫使也能参加法司在午门外进行的审讯,以及秋后承天门外的会审,但是不参加大审。

  每年处决犯人后,用图文将每个囚犯的罪状张布在锦衣卫的外墙上,叫人们观看反省。

  奉诏命复审过犯人的宦官,死了以后其墓殿上要画上壁画,图中太监坐北朝南,旁边是司法机关的堂上官员,以及御史和刑部郎领着囚犯鞠躺听命的情况,以为荣耀昭示后世。

  成化二年,命令宦官监斩强盗宋全。

  嘉靖年间,宦官犯法,诏令免于逮捕审讯,只下交给司礼监处理。

  刑部尚书林俊说:“宫府是一体的,宫中宦官犯法,应下交司法机关审判,验明其罪并公正处理,不应当废弃了祖宗的制度。”皇帝不听。

  按照太祖的制度,宦官不得识字、干预政务,祇不过充任宫中扫除之役而已。

  洪武末年焚烧了锦衣卫的刑具,大概是表示永不再用。

  而成祖违反了这个规定,终于给子孙留下大祸患,君子为此而痛惜。